肖元白刚一要迈步,却听到一边的牢头再次怯懦地出声道:“那边逐月族的人...”
“逐月族发配,宗主,处死。”
随着肖元白的话语刚落,那牢头却从身侧拿了一件极薄的衣衫和令牌递到了肖元白面前,但因为肖元白并未称帝,所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称谓,更加紧张起来。
但一想肖元白今日来朔风,下次再来还不知何时,而自己就因为之前色|欲熏心,所以才上了那娘们儿的当,欢好了一回便中了蛊,此后只要那娘们儿不如意他便痛不欲生,若是再被她要挟几回,自己非要交代了不可。思虑了片刻,这才硬是咬牙说了出来。
“王爷,这是...这是那犯人荷影强烈要求给您的物件儿。她说...她说她有要紧事要见您,事关您的王妃。”
肖元白略低了眉眼,看到牢头手中的灵杀令牌轻哼了一声,却被另一件薄衣吸住了眼睛。
那是花觅容交予他的一批给隐卫穿的贴身防护衣物,花觅容叫它,防刺服。
之前花觅容曾说这件衣服相比于之前在横水所用的更实用于隐卫,她也还有许多,但还未等到她再给肖元白,便发生了宫变,花觅容也一睡不醒,直到现在。
花觅容有诸多秘密,包括这件衣服,肖元白找尽玄机都没有人能够说出它的材质。
且不论荷影是如何得到了这件衣服,但她此时身为背叛了他的阶下囚,却还拿了这件衣服来找他,不得不说,这一刻,她成功引起了肖元白的注意。
肖元白没有去接牢头手中的衣物,但脚下却也转了方向。
“王爷!”
此时的荷影已经完全失去了曾经灵杀首堂的威风,半开的衣襟加上披散的头发,让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竟莫名有了几分柔弱。
看到肖元白终于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荷影不敢相信的捂住了干涸的嘴,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下落。
肖元白隔着牢门瞟了一眼这个曾经被他视作左膀右臂的女人,如今的样子,却让他不想多看一眼。
牢中的荷影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衣衫不整,有些慌乱的理了理衣襟,把散乱的发丝也勉强捋顺了一些,这才再次上前走了两步。
但即使再向前,她与肖元白之间,也是隔着一道精铁所制的牢门,对她而言,那也不仅是一道牢门,而是一个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非常明白,这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这一次,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了。
荷影迅速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再次抬头眼中却已平静了许多。
“王爷,我知道你并不想见到我。但我真的有好多事...想跟你说。”
站在牢门前的肖元白一直没有出声,此时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不耐。
荷影跟随肖元白多年,早已见惯了他的各种表情,此时也加快了说话的速度,“花觅容她...现在的王妃,她根本就不是原先花府的那个花觅容。”
眼看着肖元白眼中从不耐到她提到花觅容名字时的威慑,到现在的平稳,荷影甚至有点不可置信。
“王爷,我说的是真的!她是一个孤魂,她只是占有了花府小姐的身子,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知道这种事肖元白一定是一时间难以理解,但她必须要告诉他。
“你看,你看那个防刺服,是她给你的对不对?!你在玄机大陆能找到同样的面料吗?!不能,因为这衣服跟她一样,这根本就是不属于玄机大陆的东西!”
眼看肖元白对自己说的话没有丝毫该有的反应,荷影有些急了。
“从前,从前我一直以为是巧合,才会有 模样和名字都一样的人,即使我对她莫名的十分不喜,我也一直努力说服我自己,花府的小姐只是为了自保才藏拙,跟其他无关。”
说着,荷影仿佛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面上的表情一下子松懈了开来,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