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桥鲨雄说:“四方稍的案子明明跟刘乐三无关,是孙山他屈打成招,刘乐三才不得不承认的。不信你去审讯室看看,刘乐三都被他活活折磨死了,五马分尸啊!这刘乐三跟孙山到底有多大的仇啊!我看,他是冲着我来的!”
井下纯坐在草席上闭目养神,半天不回应他的话。
大桥鲨雄急了,脱掉鞋,走到井下纯的跟前,一屁股坐在他的面前。
井下纯突然睁开眼,射出两道精光。狠狠训斥道:“站起来,滚出去!”
大桥鲨雄只得乖乖的退出草席,穿上鞋子,走出房间。
大桥鲨雄于心不甘的站在门口,苦口心婆的对井下纯说道:“将军,我才是真正的大日本军人,是大和民族的武士,你怎么可以相信一个中国人呢?”
井下纯冷笑一声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个大日本的军人吗?遇到一点挫折就斤斤计较,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别人头上!”
大桥鲨雄见井下纯生气了,小心翼翼的走进门,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将军,如果在下语言冒犯了您,还请多多谅解!”
话毕,又朝井下纯深深鞠躬。
可能是大桥鲨雄诚恳的态度感动了井下纯吧?他这才愿意好好说话。
井下纯说:“你跟一个孙山较什么劲呢?你应该跟抵抗分子,跟中国军人较劲!你知道吗?你在这里叫屈的时候,那些中国人正千方百计的搜罗我们的漏洞,准备伺机对我们重重一击!”
井下纯的这番话说得大桥鲨雄诚惶诚恐。
是啊!为什么要在刘乐三身上较劲呢?
只不过是个小泼皮罢了。
死了就死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是针对自己的啊?
大桥鲨雄一想,那股怒火又冲上了额头。
大桥鲨雄灵机一动,突然把孙山扯到了日军的对立面。他说:“将军,我无时无刻不是这样想的。我拉拢刘乐三是为什么啊?不就是为了铲除中国军民的抵抗力量吗?刘乐三在汉口混了十多年,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对当地的环境都十分了解。我用他,就是为了打击那些阴险狡诈的中国人,防患于未然。谁知孙山却杀了他,不仅如此,还把剿匪队全部抓进了牢房。我认为,孙山居心不良,想破坏我们大日本皇军在武汉的权威!我们应该对他严加法办!”
井下纯笑了。
摇摇头,冒了一句:“愚蠢!”
一听见“愚蠢”两字,大桥鲨雄就知道井下纯要训话了,赶紧鞠了一躬,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候井下纯的教导。
井下纯慢腾腾的说:“我个人觉得,孙山的大局观比你强。他杀刘乐三,抓他的手下,我何尝不知道这是栽赃陷害,何尝不知道这是一起冤案。”
“将军说的对!”
“但是--------孙山君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你体会不出他的良苦用心吗?四方稍仓库那么大的案子,我们一个仓库的守备队居然整整齐齐叛变了大日本帝国,总得找个替罪羊吧?难道你----大桥鲨雄愿意为此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