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鸨推门而入打破他们之间奇怪的氛围。
“宁大人也在啊……”老鸨当看到阿颜身上的男人时,到嘴边的话噎了噎,换上了小心翼翼的语气。
宁朝眸光冷沉,在老鸨身上掠过一眼,怎会不懂她的意思。
一直养在青楼的阿颜,区别对待,出门都要戴帷帽,就是为了将她送给太子李戍。
李戍在多年前已然开始为皇帝处理政事,把持朝廷。并未娶妻,连一个侧妃都没有,朝堂高官们趋之若鹜,恨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于太子,以后前途无量。
宁朝也不知何处来的愤怒,填满整个胸膛。
一切都是因为女子方才的表现,被太子拢入怀里时,全无半分想要反抗的意思。在知晓太子身份的情况下,她怕是恨不得即日便嫁去东宫。
他一言不发,甩袖离去。
她若是要嫁,那便嫁。
与他何干?
…
男人莫名其妙地离开,留给老鸨和池颜两人一头雾水。
老鸨以为阿颜得罪了宁朝,忙问了她一番儿。
池颜面色迷茫。
主要是在男人离开之前,爱意值涨了10点。
这便是话本里写的,男人心海底针么?
*
翌日正午。
用完午膳的池颜乘车来到悬镜司门前,一路护送她过来的宁朝还是一副臭脸,但对她却是细致入微。
还是叫她来画像的。
悬镜司断案一处,原先是瞧不上她一个青楼女子的。若是仅凭画像就能断案的话,那也太荒谬了。
可就是这么荒谬,两次案件,都因她画出了真凶。
一处镜使无一不敬佩她的,再也不敢小瞧她。
悬镜司案件多如牛毛,每日都会发生命案,若能得她相助,堆积成山的案件即刻便能解决。
“我与陛下说过你,悬镜司一处可许你一个掌镜使的位子,照常发月例。”宁朝倒了杯水,端起抿了口,面色不太自然,停顿了几秒,又接着说:
“我可特准你一个请求,即便、即便是助你从青楼离开,身契调出奴籍,也可。”
这句话说得十分清楚了,这是他想了整整一夜,想出来的方法。
她无需再待在青楼中,脱奴籍,得官职,掌镜使的月例养活她绰绰有余,是京都许多人到不了的地位。
“奴家不愿。”立在一旁的女子直截了当地拒了这份差事。
宁朝闻言,立即反问:“为何?”
池颜规矩地行了行礼,遮住她整张脸的帷帽白纱被外面的风吹拂,荡起层层弧度。
只听她轻声地说:“奴家想要成为太子殿下的人。”
她直白、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心里话,轻柔的声音却充满着对权财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