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去皇宫,姨母说:“你们不然要个孩子吧。若是多了个孩子,或许你就不再害怕了。”
我还记得我当时涨红了脸。
如今想来,或许她说的有一定道理。
可是我又怕了。我怕我怀孕的时候,陆柯又和苏锦绣走到一起。
这样想着,没一会儿就面颊冰凉。
衣服被我放在了一边。我趴在床上,失声痛哭。
如果。
如果我当时没为了踩庶妹一觉嫁给陆柯,我便也不用担心喜欢上他。
如果我没有喜欢上他,便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自己喜欢的小心翼翼。
或许。
或许我只是丞相府里一个没人要的老姑娘。
虽然没人要,但也活的自在。
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越来越,把自己低入尘埃里。
连问他喜不喜欢自己,都不敢。
我开始继续做那件衣服了。
我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不管陆柯怎么想的,这件衣服最后我一定要送出去。
只是,好像我再没机会了。
樱红慌慌张张跑进来:“夫人,宫里有人谋反,咱们将军府也被围起来了。”
在她进来之前把衣服塞进床板下面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不安。
“走,咱们一起出去看看。”
结果刚出了屋门,面前就迎上了一个人。
他手一挥:“拿下。”
两边各自出来一个侍卫,将我按倒在地上。
连询问的机会都不给我。不过我也没准备询问。
倒是边上的樱红惊呼了一声:“将军?”
10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陆柯投靠的从来不是二皇子,而是那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城府的五皇子。
而那场宫变本来是由二皇子发起的。五皇子不过是坐收渔翁之利。
他算准了天时地利人和,也算到了怎么让二皇子宫变。
这些都是我在天牢里的时候,边上的男人告诉我的。
“你是谁?”
“我?”他笑道,“我是谁还重要吗?被关在这里,都是将死的命。”
我没说话。
我想等陆柯来,等着他亲自给我解释。
可是我不但没等来陆柯,反而等来了姨母去世的消息。
那天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守天牢的两个狱卒小声嘀咕。
“喝的鸩酒,死的时候七窍流血啊。”
我立马惊醒了。
“你们在说什么?皇后死了?”
两个狱卒看着牢房栏杆后面披头散发的女人,说道:“哪是什么皇后啊?现在新皇登基,那得叫先皇后了。她是自杀的。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鸩酒,宫变第二天就死了。”
我扒着围栏,手被那粗糙的木头磨出了血丝。
姨母,死了。
两个狱卒还在说话:“不过,太子死了,这个皇后确实也没希望了……”
“她怎么死了呢……”
我怔怔地伸手拍在木头上,将自己推倒在墙角。
那个隔壁的男人看我难过,说道:“皇后死便死了,你可别忘了,你也是一条将死的命。”
我摇了摇头:“你不懂。”
你们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