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说个喜欢二字,哪里不自重了?难道非要心里喜欢着,嘴上不说,扭捏的写个诗送个物件,暗示一下,才算自重?”
“许大人,我瞧着这姑娘倒是爽利,不似寻常女子扭扭捏捏的。”一将领咳嗽了声,打趣道。
“许某的私事,不劳大人操心。”
“几位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下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月姑娘垂着眼睛说。
“信不信的,拿到那账本再说也不迟。”方翼文一锤定音,“何时行动?”
“将军若有把握,今晚就可。若要再准备准备,到时差人通知我便可。”
“准备一晚,明晚动手。你对他比较熟,我去引开人,你去找账本。不过若是让我知道,你说谎……”
“将军放心,我还想活命。再说,人也总该给自己留个退路是不是。”月姑娘接过话,幽幽的说道。
“光一个账本,想参倒陆博延还是不太现实。不如先着手清理他的羽翼。”一将领说。
“如今朝堂上都是他的人,虾兵蟹将清理起来没用,稍微厉害些的,清理起来不比弹劾陆博延简单。”
“要我说,何必整这些虚的,干脆找个机会直接……”另一将领一瞪眼,比了个杀的手势。
“丞相乃陛下的左右手,大人这般行事,可是要逼宫吗?”月姑娘沉声道。
“哪就那么严重,做的隐蔽些,谁能知道?”
“大人真觉得自己能瞒过陛下的眼睛?”月姑娘笑着摇了摇头,“天下的事,只有陛下想不想知道,没有陛下不能知道的。若大人真有逼宫的打算,或许可搏一搏。若没有,大人就是圣上的眼中钉。”
许怀信听罢赶忙道:“当心,有的话不可乱说。”
“左右在座的就这么几个人,有什么可怕的?”
“罢了,这些事容后再议,先等明日将账本找到再说。”方翼文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月姑娘。
月姑娘会意,起身道:“大人们想必还有事要商量,在下不打扰了。”
她出了方府,里面的人到底还是不信她,不过也无所谓,本就没指望着他们什么。
微风吹进巷子里,卷着枯叶飞向远方。一人站在巷尾,定定的看着她,一看便知是在等她。
她行了个礼笑道:“相爷好快的消息。”
“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陆博延沉声问,“若是对付我,你根本就不用来京城,更不用搞什么进宫献艺。”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他疯了你也疯了吗?”陆博延压着声音斥道,“你便是恨陛下,也不至……不至真想弑君吧?”
她沉默了一会,看着他说:“放心,我没疯。我不应,他也会找别人。既然如此,倒还不如是我。”
陆博延松了口气:“你有分寸便好。只是那秋祭,你当真要去?”
“这么多年了,总要见见。我该回去了,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陆博延顿了顿,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便道:“自己小心。”
阿三刚将床铺整理好,点上熏香,烛火便闪了闪。
“小姐这么快便回来了?”
“本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不过是通知我,该做什么罢了。”她走到屏风后,脱下夜行衣换上原本的衣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