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是长久的沉默,她等了等,见还是没人说话,便敲了敲门。
“进来。”**黎喊道。
她轻轻推开门,站在门口,行礼问:“先生让我来问问,有什么需要做的。”
“你……”他们几个人,他负责种菜,陈轩负责劈柴,陆博延负责做饭,维持了好一阵了。突然多出来个人,也没什么其他要做的。**黎看了一眼陆博延,问道:“烧饭会吗,帮你师哥做饭吧。”
她犹豫了下,问道:“现在开始学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陆博延笑了下说道,“不用会多少,给我打个下手就行。”
**黎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跟前来,小声问:“他还让你干什么了吗?”
“就说让我将剩下的草药找完。”她低着头说。
“今天?”
“明天晚上之前。”
“那还好。”**黎松了口气,给陆博延比了个眼神,“实在不行让你师兄帮着你找找。”
陆博延咳了声,赶忙道:“师傅你这就太难为我了,我对药草一窍不通,若是找对了还好,若是找错了,那不是害人吗。”
她垂着头接道:“先生交待的任务,不敢烦劳旁人。”
**黎想了想,挥手道:“罢了,先这样吧,不行我再想法子劝劝。”他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上午先到这里,你先带她去厨房,我们下午继续。”
“是。”陆博延起身说道,“走,我带你去厨房看看。”
陆博延轻车熟路的挽起袖子,带她认了厨房的各种器具之后,说道:“会做什么就帮着做些,不会就陪我聊聊天解个闷。”
她在一旁看着,见他将菜洗了切片切丝,又在碗里放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一搅,发现自己确实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不然你先教我一遍,我试试能记多少。”她说。
“没事,你来之前我也是一个人做,如今也没什么区别。”他将柴火放进炉灶,顿了顿,说道,“师傅同我说,师叔是因为赵家通敌叛国,才将火气牵连到你身上。”
“是吗?”她淡淡的说。不,正好相反才对。
“师傅说,到底是曾经的师兄弟,看在之前的交情上,总要给他们家留个血脉。”陆博延往炉子里加了根柴火,“赵家有男婴,偷梁换柱,该比你容易。”
木柴噼里啪啦的响,陆博延沉默片刻,说道:“师傅怕我惹祸上身,但他不知道,赵家的人,我全都见过,但我没见过你。”
她看着那个背对着她,好像随口闲聊的人,问道:“什么时候?”
“很早之前,随父亲去串过几次门。不过,那时尚且年幼,再加上多年不见,记错长相也是有的。”
她眨了眨眼睛,淡淡的说:“你说的没错,我不姓赵。”
“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说自己无处可去?”人啊,有几个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目光空洞的看着灶台,淡淡的说:“因为我父亲想杀我。”
陆博延手上动作一滞,错愕的抬起头:“为什么?”
“大吉大凶,祸福难料。然所到之处,必掀起风浪。我若是个男童,只怕都活不到现在。”她像是自嘲般的笑了声,“我该谢谢他,将这个念头压制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