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回去哄夫人的吧。毕竟寻常人家,当不喜丈夫流连花丛的。”月姑娘说道。
“乔员外死因为何?”
“中毒。”
许怀信看向她,问道:“可有人能证明,这毒不是你下的?”
“可有人能证明,这毒是我下的?”她笑了声,“大人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我一与他无怨无仇,二来,他不过是我其中一个客人,我有何理由害他?”
“定是这女子见财起意。”一衙役说道,“那车夫和侍从都是跟了乔员外几十年的老人了,谁会下此毒手?都说乔员外是醉梦阁的常客,说不定就是这女子看他有钱,起了歹心。”
许怀信微微皱眉,小声说:“既无证据,又有其他嫌犯,还是先不要如此妄下定论。”
车夫和侍从都不懂药理,醉梦阁个查不出什么端倪,案件一时陷入了两难之地。
他也没拘着这些人,都将他们放了回去。
阿三瞧着她这些日子好像都在发呆,不知不觉的还嘴角上扬,不由得问道:“小姐这是在想什么?”
“你猜。”她笑道。
“是有什么喜事?”他试探道。
“算是吧。见到了个小时候喜欢的人,不过他应该把我忘了。”
阿三的脸绿了绿:“小姐还有喜欢的人?”
“为何不能有?”她笑了笑,“我就不能有什么喜欢的人吗?”
“是谁?”
“一个瞧不上我的人。”
“瞧不上您?”阿三不屑的哼了声,“谁敢瞧不上那您?”
“清倌说难听些到底也是妓,也是风尘中人,便是他们如何敬我怕我,惧我畏我,心底里,到底还是不能将我与寻常女子归为一类。世人如是,他也如是。”她有些好笑的笑了声,“那乔员外再同我抱怨他妻子如何,不还是要买首饰去哄吗。”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阿三低头道,“对人对事心怀成见,不加考量污人清白,便不配您如此相待。”
“小姐,不好了小姐。”影儿匆匆跑进来,说道,“那新来的许大人,怕是查到我们身上了。”
两人愣了愣,她有些意外的笑道:“倒是我小瞧他了。”
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有人会费半个月的功夫研究毒药成分,再根据分析出来的东西挨个排查江南的药铺,最后查到醉梦阁负责采购的人身上。
她这几批药都是分着进的,前前后后准备了两个月,而且还是从不同的商家选的货。她本以为,乔员外膝下并无子女,族内宗亲也都是平庸怕事之辈,应该没人会查的这么细致。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借我们陆大人的身份一用吧。去和他说,圣上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何苦为了个没见过的人违抗圣命。想要活命,想要许家无恙的话,还是趁早回去吧。”她摇着扇子,轻飘飘的说道。
影儿犹豫了下,说道:“小姐,依着这许大人的性子,只怕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他回去,定会盯上我们醉梦阁,暗中详查。”
“让他查去吧。到时候,他就会发现,满世界都是断了头的线索,没人会让他查下去的。”她无所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