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来的好像格外晚些,往常该花谢的时节,今年开的正盛。风一吹,漫天的花瓣,好不浪漫。
“就这么由着它们飘来飘去,不可惜吗?”方翼文看着院中的桃树,实在是惋惜,“你不是做点心经常要用这些东西吗,叫人收起来多好。”
“懒了,做的少了,用不了多少,先做现摘就行。”陆博延头也不抬的说。他桌案上的公文好像就没有少过,什么时候都像小山一样。
“留着以后做也行啊,这花一年就开那么几天。”
“一个时节有一个时节的吃法,正因如此,才不会腻。”
“少爷,门口有人求见。”管家来报说。
“名帖呢?”方翼文问。
“那二人说,同少爷说是来送鹦哥的,少爷自会知道。”
陆博延猛地从公文后抬起头来:“一男一女?送鹦哥的?”
“是。”
“请他们进来吧。”陆博延说道,“再让厨房备好饭菜,对了,将我去年藏的那坛青梅酒拿出来。”
这待遇,便是皇上都没有。
“是……他们来了?”方翼文试探着问。
“能用一只鸟来气我,还能有谁?”正说着,那只熟悉的鹦哥就拍着翅膀,飞到他肩上,叫了两声,理了理羽毛,然后十分友好的留下一坨排泄物。
果然还是熟悉的鹦哥,熟悉的尿性。好,很好,刚一回来就找事。难怪说第一眼看不顺眼的人,一直都看不顺眼。
陆博延黑着脸换了身衣服,将那脏了的衣服直接朝着来的人扔了过去。
“这欢迎方式我还真是闻所未闻。”顾藏锋嫌弃的两根手指拎着那衣服,扔到一边,“陆大人是用粪水洗了个澡,还是掉粪坑里了还没洗?”
方翼文看见陆博延露出那个熟悉的对敌的笑眯眯的样子,心里默默地给他默哀了两秒钟。
“师兄这鹦哥我实在是养不了,我身边的那些人已经要被它折磨疯了,师兄还是自己养吧。”月姑娘笑了笑说道。
“这话难道不该和你身边那人摸狗样的家伙说?”陆博延不满的说。
“我训它的时候明明乖的很,怎么撸都没脾气。”
“放屁!”
月姑娘咳了咳:“师兄,如今身份各异,好歹留两分面子。”
“我管他如今是谁,他敢放肆,我让他出不了这个门信不信?”陆博延威胁道。
顾藏锋笑眯眯的说道:“不太信,虽然没见过陆大人出手,但就这几个暗卫和方将军几个人,怕是不够看。”
方翼文听见,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刚才白为他默哀了。有些人就是自己找死,拦不住。
月姑娘揉了揉鼻梁,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说话。
“行了,过来坐吧。”陆博延招手说,“我不过写信随口一说,没想到你们还真过来了。”
“老是在一个地方待着,实在是太闷了。”顾藏锋说道。
“朝政呢,不管了?”方翼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