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沐,张等人相继下渊之后,却见数十里之外,一团高天厚云开始不断蠕动,不多时,便见有两处云壁缓缓往外凸显,好似有物自内挤出,引的周空云气雾流,不停往两侧排荡。
过有片刻,那本无一物的天宇之中,一阵虚空波纹轮转而生,荡开有数百来丈,随后竟似掀开了一层轻帘雾纱,缓缓露出两个庞然巨影。
凝目再观,却又是两艘都灵法舟,只是其好似开启了某种禁阵,停顿时能藏形匿迹,一旦驱舟遁行,方才显露出本来面目。
此时,两艘法舟舟首处,各立有一人。
一人青袍大袖,貌相文雅,一人峨冠博带,气宇轩昂,若有去过连锋山,观过大比之人在此,当可认出此二人乃是同脉师兄弟,童天应与彦天心。
童天应负手而立,双目微眯,往地渊入口处观有一刻,道:“元丹三重境同门,皆已入得七层,我等也可行事了。”
两艘法舟凌空而立,相隔只有数十丈,是以此言一出,另一侧便如在耳边响起。
彦天心面露遗憾之色,道:“恩师曾言,此回若拿下那五域,便可在三殿领侧殿长老一职,入得洞天长久修持,师兄真不打算争上一争?”
童天应神色不见丝毫波动,道:“争?如何去争,我二人加起来,都不见得能斗过其等一方,到头来只不过徒费功夫而已。”
彦天心也知此为事实,可这天大机缘就在眼前,如若不上前一争,又怎会甘心?
童天应见自家师弟神态,便知其所想,他沉吟片刻后,嘴唇一动,竟是传音而去。
待到话毕,就见彦天心神色陡然大变,惊呼道:“果有此物?”
童天应见此,眉头微微一皱,道:“恩师便知你心性修为不够,才未将此事告知与你,你且记住了,此物非同小可,现下只得你我二人知晓,得手之机颇大,可若是泄露出去,引得他人来争,到时麻烦接踵而来,光凭我们,是决计应付不过来的。”
彦天心神色一紧,这才自觉失言,他下意识左右一观,见旁侧无人,这才略松一口气,稍忖片刻,他也转为传音,道:“此物据传言,就是在九层地渊都难生出,又怎会出现在七层之中?”
童天应道:“造化玄奇,又怎是你我可知?若不是恩师为练神通,到得七层捉摄真魔,也不会意外发现此物。”
“恩师曾有言,那处地界有外力遮蔽,我辈若不事先知晓,就是将整座地渊翻过一遍,也是不可能寻到,是以此回只需小心谋划,当可将其得到手中。“
彦天心面露恍然之色,道:”我等得恩师之助,在法坛未曾立稳之前,便抽身离开,可趁机超越他人,到了此处之后,却反而顿足不前,我本以为是师兄怕与他人照面,起得争持,才会如此,可现在才真正知晓,师兄原是为了夺得那物,在此监看其等行踪。“
童天应道:”那物存身地界,可谓三域交接,其中二域便是我与司徒芳华,而剩下一域,则正是那荡魂山。根据七层舆图所示,从渊口直行去往荡魂山,有可能会途经那处,若是我等先行,不巧被其发现端倪,恐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彦天心细细一思,颔首道:”此回我二人同行,而那处又非是什么棘手之地,确是容易让他们起疑,师兄实为老成之举。“
就在二人说话间,却见远处有一黑点,正往他们这处疾驰而来。
过有片刻,就见一只黑翼禽鸟,落在童天应身前,其羽翼扑闪两下,稳住身形后,便喉头一动,自口中吐出一物,却见是一页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