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和上杉,要是扒开朝仓的外衣,实质上就是吕布势力和上杉家的斗争,而作为中立的雪姬,不过是这一次选择了站在吕玲绮这边而已,雪姬的做法很好理解,她不可能选择上杉,她和上杉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较之和吕玲绮,两人毕竟已经共事了这么些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加上吕玲绮才是作为刃心的本家,她怎么可能去帮另一个“外戚”。
但是要说上杉谦信,那位军神大人对刃心这边完全没有吸引力还真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上杉谦信在刃心看来,和在三国时期的吕玲绮是有些相像之处的,也就是上杉谦信其实比之现如今的吕玲绮更加适合作为一把利刃,面前的吕玲绮没有什么不好的,但她已经成长了,这个是不可逆的,一个阶段做一个阶段的事情,至少这个时候将吕玲绮摆放在以前的位置,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战士不需要思想,武将亦然,否则没有多少人会心甘情愿的服役,更不用说将战斗力发挥到极致。没有任何犹豫的服从命令,然后兼备以出色的武略,这是士兵之上对于武将的要求,而这两点,上杉谦信都是符合的。相应之,吕玲绮经过三国和战国的历练后,个人能力达到了一个刃心也摸不透的巅峰数值,却即使这样,对于一柄已经开始对刃心产生怀疑的利刃,刃心依然难以对其保持一贯以致的青睐。
吕玲绮和上杉谦信之间到底谁强谁弱,虽然还没有打一架分出胜负,可在刃心看来都是差不多的,因为这个不是重点。也是这个,两个互有长短的人,如今要刃心说一些违心的话,他还真是有些不太好开口。
那到底怎么办呢?
月夜之下,刃心终归还是冷笑道:“玲绮辛苦一天也累了。”
刃心看着吕玲绮的面上逐渐露出惊讶,随后刃心却只有接着笑道:“早点休息吧。”
话,刃心只能说到这里,说到这里也已经是他的极限。
对于刃心来说,或许他应该想想接下来干什么,或者是明天之后干什么,比起琢磨着怎么对付丰臣德川,刃心果然还是不擅于处理男女之间的事情,因为刃心无法承受失去的代价,所以不得到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他不能给予吕玲绮更多的承诺,这点就算是抱歉,万分抱歉刃心也做不到。
可能这是刃心唯一让吕玲绮失望的一次,也可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却是在刃心准备黯然离开,转身退场的那一瞬间,吕玲绮终于开始明白,喜欢一个人和被一个人喜欢还是不一样的。
月光下,一个影子晃动远去的时候,另外一个影子最终是追上去,两个影子一时重叠在一起。
离去的脚步与赶上的脚步也只有几乎呼吸之间的事情,伴随着铠甲之间的碰撞摩擦,一时仿佛不止是影子,就连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刃心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紧迫炽热,心中是又惊又喜,一边则错愕道:“玲绮……”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归没有发生,他万分庆幸最终没有发生,随后便听到身后有轻声传来。
“不要走……刃心……”
多么相似的场景和话语,但这一次给刃心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可问题是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真正想要走的人,难道不是面前的吕玲绮?刃心一直都是这样,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吕玲绮现在才了解到这一点,正如刃心从始至终认定的,选择权在吕玲绮,而不在他这里。他无论做什么也好,如果吕玲绮始终还是无法相信,那也都是无用功。至于说她凭什么相信,这个凭借已经太多了,她不应该忘记。她要是忘了,那刃心得到的结果就算是正确,也是最坏的。
刃心没有回过身去,他没有看到身后的容颜其神情是怎么样的,他也不想看到,但末了刃心还是叹道:“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