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德笑着摇头，“不用管我了，我活不了了。其实这样也好，也算是给你们一个交代了，这次如果不是我的失误，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牺牲，很抱歉，让你们陷入了危险之中。”

清歌摇头，“不要说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只是还没等清歌说完，伯纳德就闭上了眼睛。

众人沉默。

因为水玥等人的到来，后面的战斗几乎没有悬念，很快就结束了。

水玥见到清歌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样子，十分担心，清歌冲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带着人突围出去的卢克和陈可佳已经带着援兵回来了，可这里的战斗也结束了，萨德这次没能跑掉，可是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十分惨痛。雷影的成员牺牲了三人，卢克的人牺牲了五人，而伯纳德带来的人则死了大半，总人数加起来多达十五人，活下来的十三人中，有三人落下了终身的残疾，已经无法留在部队里。

看着一具具同伴们的尸体，众人谁也没有说话，就在昨晚上，他们还在一起过除夕夜，一起坐在营地里围着篝火烧烤聊天，转眼就天人永隔了。

迈洛的尸体单独放在了一边，清歌四人谁也没说迈洛是伯纳德杀的，只说人是死在了萨德的手上，他们想为伯纳德保留最后的荣光。

受了重伤的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剩下的人都站在这里，看着同伴们的尸体，每个人都神情悲痛，没有人说话，只有低低的呜咽声，这是昔日一起战斗的兄弟啊，年纪轻轻地就失去了生命，谁能不痛。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才二十五岁，最小的年仅二十岁。

元舒静静地看着那个雷影成员，那个叫做孟曦的大男孩，死之前还为她挡了一颗子弹，昔日里，他喜欢叫她“元姐”，缠着她让她教他格斗，是个十分开朗幽默的大男孩，听说他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

蓝焰其他的人已经走了，现场就留下了水玥和杰西的人，两人远远地站着，没有靠前，水玥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尽管牺牲的那些人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此时看着，却也让人难受。

“杰西，我们要是能早点出现，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水玥低声说道。

杰西安慰道：“水玥，这不是我们的责任，是他们中出了叛徒，他们被人算计了。”他们能赶来还是因为他们的情报系统很强大，得知了一些事情，而正好他们人就在特黎城，不然这次他们还真的赶不过来。

“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非要说的这么无情？”水玥瞪眼，不满地说道。

“我说的是事实，水玥，其实这次我们本来就不该出手，终究是对立的。”杰西说道，若非那里有个清歌，他们真的不会出手。

“哎呀，不要再提什么黑白不两立了，我也没觉得我们是黑的呀，杰西，我帮清歌不仅是因为个人的关系，还因为我讨厌战争，我不想看到那些战争孤儿了，要是全世界都没有战争，该有多好。”

杰西一愣，明白过来今天的事情触动了水玥心底的伤心事，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一切都会过去，有我在，没人可以再伤害你。”

水玥嗯了一声，抱住了他的腰，在他的怀里默不作声。

他们待了很久，一直到清歌他们准备走了，他们才打算离开。

离开前，清歌径直走了过来，没有避讳其他人，这是季景程默许的，不管怎么说，这次水玥他们确实救了他们。

“你们又救了我一次。”清歌说道，眼底还有化不去的悲伤。虽然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她就知道这条路上注定充满了牺牲，可真的看到战友倒在自己的面前，这种伤心与疼痛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

“你能活着就好，我就怕自己来晚了，失去了我唯一的一个朋友。”水玥没有开玩笑缓和气氛，因为知道那是无用的。

清歌没有说谢谢，那样的语言太苍白。

“以后有任何事情你们都可以找我，只要不涉及国家利益，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帮你，天涯海角，我都赶来。”这是她的承诺，言出必行。

水玥看着清歌离开的背影，却难受地想哭，为清歌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