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她弄傻的,婚是她哄着结的,她不急,她不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多余做了许多农活,小半天过去累出一身汗,先前的气恼也慢慢淡了去。
至晌午,大太阳越来越毒辣,又担心柱子在家饿肚子,只得收拾东西赶紧往回走。
一路上遇到其他下地同村人吃着干粮坚持不回家,跟刘希希打招呼,话语从早上的问候变成了,“哎菜丫头你家柱子咋那么早就撇下你自己先走了,还跑的跟风似的,是怕白脸晒黑脸咋地……”
刘希希眯着眼保持嘴角上翘的微笑,“各位有那功夫关心别人家杂事,还不如手上锄头快些,早干完早回家,还用太阳底下啃干粮!”
啃着干粮的人嘴巴一顿,更差点被刘希希的一个哼声噎住。
回村。
村口大槐树下少见的没有奶奶们扎堆。
一边奇怪着,一边往刘家院里走。
刚拐过来,就见刘家院门口聚了好些婶子奶奶们,看架势各个来者不善。
刘希希心头一惊,赶紧躲墙角边没被人发现,心里不住盘算着“以往借的钱也还了,菜啊米啊都还清了呀,这些人还来堵门干什么。莫非是柱子”。
好吧,她错了,她就不该让柱子自己回家。
“菜丫头,你可回来。”好巧不巧,被过来的王嫂子瞧见了刘希希,一把把人抓住,拉着就往刘家院子走。“大家别堵着门了,菜丫头在这儿呢!”
“哎呦菜丫头可回来了。”
“赶紧的吧,你家傻柱子可干了好事喽……”
刘希希懵着。
被拉拽着到了刘家门口,丢进人堆中间,瞬间刘希希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被猫群围着的小老鼠。
刘希希,“各位嫂子婶子奶奶,我刚从地里回来,有事各位慢慢说哈。”
“你家傻柱子,那功夫,真是了不得,一蹦就跳进我家院子里,抓了两只鸡就跑,要不是公鸡老叫唤,我都不知道母鸡让人偷了……”
“还有我家大白鹅……”
“我就去趟茅房,羊还地头吃着草,上来就是一闷棍,那力道能打死牛,可狠着呢,我家羊这会儿还蹬腿儿不知死活……”
一言又一语,闹哄哄好一阵告状!
听的刘希希的脑袋一圈圈变大,大的能崩开。
深吸气,火山爆发尚不是时候!
刘希希安抚好众人,开院门,进去。
瞅了一眼满院子的狼藉。
扭断脖子的俩母鸡墙根死了一只,当院死了一只,鸡毛落了一院子。
“鹅鹅鹅”一串挣扎声,正是被藤条五花大绑的大白鹅……
刘希希脑海里的火山膨的炸了。
柱子犯了众怒,躲在堂屋门后面,看着刘希希进来本来想笑,一瞧刘希希吃人的脸色,又憋回去想哭了。
刘希希也不搭理他,进去擦过柱子衣角,进西屋,把床底下的木盒子拿出来,取出仅存的一百五十三文钱。
只能赔钱了事。
俩鸡赔了三十文,大白鹅三十五文,不知死活的羊八十文,还把家里的米菜肉拿出来赔给人家当做损坏物品的损失。
看在同村人,又是傻子闹事的份上,拿到赔偿的众人散了。
剩下刘希希迎着大太阳底下呼呼热风干站着,额头发丝飞舞,一双杏眼望天,眼中是看破生死的淡漠……
或许,她在这个世界活过来就是个错误。
想哭,哭不出来。
身后扑通一声。
柱子跪在当院,微低着头,嘴巴撇的跟苦菜叶子似的。“媳妇你是生气了对不对,柱子给你认错了。”
“别。”刘希希回头,风吹的她衣角哗啦啦飘忽几下,正如她此时碎成渣渣的心情。
看着院子当中,跪得直挺挺,剑眉星目,眼神纯净的比山泉水都要清澈上几分的人。教训人的狠辣话实在说不出口。
更何况他本是一方骄子。
刘希希走过来把人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