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徐徐而急,呼啸声越发嚣张,伴随而来的是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原本该来的晨阳无踪无影,将这个夜拉得格外长。
气温骤降,冷风猎猎,吹的满街黄叶乱飞,随着密云中雷声大动,一颗颗豆大的雨滴从高空坠落,直直砸向街道屋檐。
还有十字路口不知该往哪处迈步的一人一猫。
刘希希提着燃尽的灯笼,驻足不前,望着百米外高大的流水镇牌楼出神。
吧嗒,吧嗒,雨点越来越多,砸的树叶乱响,瓦片叮咚。
毛茸茸的爪子拽了下被风吹的乱摆的衣角,昂起猫头,“回去等吧,他会回来的。”
“我知道,不用你说。”刘希希回一句,一晚过去二白一直提醒她回去等,可她这双脚就是不听话,足足走到了凌晨将所有医馆药铺转了个遍,甚至连兽医她都拍门打问,直到无处可寻。
人没找到,却等到了风起雨来。
十字路口的风混乱的互相纠缠打旋,绕着单薄的人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裹挟着雨水将一身单衣打湿。
雨水打进发丝,顺着脸颊滑下,长长睫毛抖去碍事的水珠,娇小的人站在十字路口转着头四处张望,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每一处都没有他的影子。
这人,怎么能这样,就算傻了也不该这么没分寸吧,一晚上不回家,闹肚子在家闹不好吗!她又不会嫌弃。
“二白,你老实说,柱子他到底去了哪里。”
“呃……本君不知。”
“到底是不知,还是不愿意说。”
“……”自然是不能说。
“是他不许你说,是不是。”刘希希低下头,死死盯着地上的白猫双眼。她也不知怎的就这么问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她为何会觉得傻柱子伙同二白一起蒙骗她!
不应该啊!
喵呜……它不说话了,它是猫,喵喵叫就好。
“别的没学会,倒学会装傻了!”
喵呜!珠玉在前,装傻什么的管用就好。
一阵闪雷,万万雨珠听从号令从云中同时坠落,哗啦啦痛快的浇灌八方。
顷刻间整个流水镇如落入瀑布,街道成河,低洼处淹没膝盖。
刘希希伸手将二白从“河”中捞起来抱在怀里,一人一猫傻乎乎的淋着大雨站着。
“二白你说,他没这么小心眼吧。”因为摘不下玉镯所以生闷气走人了!
喵!恶小子心眼就没大过好吧。
“二白你说,我把匣子里的铜板都给他买好吃的,他是不是就不生气了,他那么爱吃。”
喵!恕它直言,恶小子怀里揣的银子可比某人多了去了!
“二白……”
喵!别问它了,它啥都不知道,他们两口子的事跟只猫有屁关系。
“……他不会,不回来了吧!”刘希希喃喃自语,就算盖了新房又怎样,刘希希她还是穷苦小民女一个,而傻了这么久的挂名相公本是踏上修仙一途的骄子,等他傻病恢复了,他怎么可能还瞧得起刘家小院,不剐了她这个偷占便宜的乡野小女子就是好的了。
倾盆大雨哗哗巨响,浇打着柔弱的身躯,浇乱她一头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