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付舟止熟练的将案板放好,取了一块姜洗干净了切成片,手指轻轻一挥几根木柴自己钻进了灶炉,一个弹指,指尖一簇火苗飞进灶膛里燃起火焰,往锅里添水放姜片,自然而然的坐下来守着灶火。
比初到刘家院时,笨手笨脚差点把灶房烧了时好了太多。
刘希希坐在矮凳上看着这一幕,心绪有了微妙变化,付贤是么,貌似很好相处的样子。说话也讲理,做起事来也规矩,想来之前举止鲁莽动不动就打人半死定是吃错药傻了的关系。呼呼!这人不错,是个良善好人,并没她梦里那么可怕。
将夜。
她大病初愈体乏无力,自是什么也做不来,就算主动提出下厨付舟止也拦住了不许。
可晚饭总要吃,米菜总要有个人来做。
刘希希不下厨,还指望“毒死人”的付舟止来不成!
二白“主动”从猫窝里跳了出来,落地化为云间,流风回雪,绰约多姿,好一个杨柳细腰。叉着腰眯起一双竖瞳,她不甘,她悲愤,她一腔怒火无处宣泄。
当当当强烈的剁菜声在灶房里响起。
刘希希窝在软塌上喝着热乎乎的红姜水,心慌的听着灶房的动静:二白啊,案板也是要钱的好不好!
晚饭吃的不错。
软糯白米粥,碎肉碎菜泥,一盆红绿相间看不出什么食材的浓汤。
入口即化,完全不用嚼,吃的何其省力,非常适合躺了三天没胃口的病人。
“好香,二白你放了什么。”刘希希吞下一口浓汤,香味溢满唇齿,咕咚咽下去还顺着嗓子一道连肚子里都满满的幸福感,很好奇,明明卖相这么丑,竟然能吃!
云间将唯一完整的食物,热馒头端来丢下,冷眼冷言,“紫芙油,一罐。”
刘希希有没有听错,紫芙油!
还一罐!
要不要这么豪!
刘希希喉咙里香不起来了,疼,她花了三十铜板从头道贩子手中特价买来的调味极品“紫芙油”,就这么没了,一顿饭就没了!
“二白,你晚上睡个好觉,明天咱俩一起上街。”
“要去自己去,本君没心情。”
“不去也得去。”刘希希回头死亡凝视她,“给你找个好活儿,把三十个铜板挣回来,挣不回来就把你煮了炼油。”
好一个人族小丫头竟然还妄想指派她堂堂妖君大人去打工挣钱!
呲牙一声炸毛的猫叫声,抵触反对,猫耳朵猫獠牙一起亮出来威胁。
刘希希的岁心镯亮了一下,又要护主。
付舟止眼一横心一冷,叩了一下桌面,针对某只妖不怒自威,“三十个铜板怎么行,小二如此优秀,以一敌百都是小瞧,就算是到米铺抗麻袋一天也能一两银。希希,你怎能这么小瞧小二,你看她气的。”
刘希希扑刷刷的睫毛抖几下,原来如此,好吧,二白这样炸毛竟是怪她要求的少了!
炸毛还不敢怎样的云间:下一顿饭,老子要放耗子药!
夜幕降临,稀稀拉拉几颗星点缀夜空,弯月如舟,其辉如纱。
尴尬了。
刘氏小居有北屋有厢房,环顾一圈也不算小,怎就只有一间卧室。
刘希希站在门口踌躇不定,琢磨着要不把中厅的“打狼英雄,护佑一方”的牌匾摘下来搬到书房搭个临时床铺,分开的好。
毕竟这位是云中翱翔的骄子,就算龙落犬舍,终有一日还是要一跃飞天翱翔天际,身为“犬舍”之主就牺牲一下好了,万不可怠慢了骄龙,免得被人秋后算账。
吱呀门开,进来的付舟止差点撞上站在门口发呆的某人,疑惑,“希希怎不进去,站门口做什么。”
刘希希双手落下来抓着自己衣服,略微尴尬而已,并不是介意这人恢复正常了还要跟她挤一个房间,“我不是太困,呵呵,你先睡,我到外面坐会儿。”
赶紧离开,再不走怕撑不住要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