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司柏细心热情的指导下,沉重的石头滚柱在院里滚了一遍又一遍,将边边角角都压实了,更别说作为进出院子的必经位置,更是压的实实在在。
刘希希沏了茶水又摆上对方带来的糕点做招待,招呼程司柏与季微同坐。
她自己因“害喜”喝不下茶水,只吃秋梨解渴。许是吃相豪放了些,嘴边溢出一些梨汁,刚要动手擦一下,一带着淡淡药香的绢帕递来。
刘希希愣了下没接,程司柏索性直接帮刘希希擦去挂在嘴边要流下来的梨汁。
对着刘希希如山鹿一样的迷惑眼瞳,他倒是坦坦荡荡,好像这样越线的举止并不值得在意。
“女子害喜多有难受,该好好休息才是,刘姑娘还是回屋吧,别在院里待着了,院里风大还有沙尘,对刘姑娘跟腹中子都不好。眼下付兄不在程某冒昧自请,这院里的事有程某看着,刘姑娘尽管放心。”
“这,不合适吧,我家修个院子程公子又出钱又出力,还亲自来帮忙,小女子惭愧,受不起啊。”若是在之前,刘希希还是纯洁单身女时她一定会以为这位是对她有意思,巴不得呢。可现在自己挂着人妻还有孕的名,绝对不会往那方面想,也就实在无法理解这位的言行举止。
刘希希侧开一些避开对方绢帕,笑盈盈中尴尬着。
程司柏却不尴尬,收了绢帕,仍是一副清淡如水的姿态,声音不大不小稳重十分。“不瞒刘姑娘,程某有疾,怕是命不长久,曾得一得道半仙指引,提点程某余下时光不可虚度,程某参悟其意,别的不知但至少明白多多助人可修福德,福德修的多了,或许上天就留程某多活一日。”
程司柏缓缓道出,同时也是为他的热心之举做出解释。面上始终保持淡定,好像言语中的短命人说的不是他似的。
不禁令刘希希对其刮目相看,好一个看破生死的透彻公子!怪不得散钱散的这么痛快,这是钱多没命花啊!
“以程公子的人品,上天一定眷顾。天下之大,说不定哪里就有一位能帮程公子医治的神医,程公子万不要气馁。”说着安慰的话,忽然就想起一人,“程公子可知回春堂。”
“回春堂?”程司柏反问。
“就镇子上的回春堂,里面有位陈姓老大夫,据说什么病都能治,程公子不妨过去悄悄,说不定陈大夫就有法子。”话虽这么说,但刘希希也知道这提议有多不靠谱,毕竟在她印象中那陈老大夫就是个见人就推夫妻丹的。
“能得刘姑娘推荐,想来这位陈大夫医术定是不错。好,改日定要过去拜访……”
“别改日了,现在就去吧,看病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看着程司柏还在慢悠悠的品茶,程司柏不急,她倒催的急。
“这……晚一些没关系。”程司柏扫一眼热火朝天的小院,不亲眼看着铺上石砖很不安心啊。
“程公子,切勿讳疾忌医!”刘希希继续奉劝,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指程司柏得了不能明说的羞耻之疾,故而才推辞改日去。
程司柏苍白的脸上范出一些莫名被羞辱的红晕,不行,待不下去了。遮着脸将杯中茶水一口饮下,起身做礼。“刘姑娘提醒的是,程某这就过去瞧瞧,至于刘姑娘院里的事就让季微留下帮着一二。”
“不用,不用,季微陪着去吧,院里的这些事又不用我动手,小女子自己可以。”
推让几句,最终还是由季微陪着程司柏去往了回春堂。
小院里热热闹闹一上午,中午劳工也都离开。
院子里平静下来。
刘希希关好了院门,回身望着当院被压的平平整整的位置,那下面可埋着那位呢!
她记得很清楚,昨晚动手埋时“坟包”上的沙土她一下下拍的,今天早上起来“坟包”原封不动!铲子印记也对。可,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那位,好歹是个修士,一堆沙土能给埋了!
这么想着脚下已走到了埋人的位置,再次跺了几下,压的好实在一点也没跺下去。
喵呜……
二白的声音出现在墙头上。
白乎乎一团从墙上纵身跃下,半空中化成云间,一袭从没见过的月白色流光丝锦好不惊艳,比她之前穿的薄的能看到腰线的纱衣好了太多,至少端庄不少。
刘希希不禁露出欣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