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洛家小公子将付贼小妻子请到了山门。
发病在榻的门主阎广怀,一气沉丹田,病中强坐起,人忽的就有了精神,身上也不疼了,胳膊腿也不酸了,落地走路也带风了。
穿戴好门主衣饰,前往客房。
大弟子徐明陪同前往,一路上又将洛司程交代他们的话,原封不动的讲给阎广怀。
阎广怀闻之呵呵畅笑,立时就明白了洛司程是何意。
“洛小公子说的没错,你且去知会门中其余人,门中上下需一致,不可多言。”阎广怀吩咐徐明。
徐明道一声是,人便听话的急急离去。
没多久,门主令就传到了每一个朝阳门中弟子耳中,就连打理菜园的耳背老弟子也知晓了此令。
只是传着传着,这令就变了味道。
等负责给菜地挑水的小弟子余柳赶回来时,耳背老弟子扯着嗓门告诉他,“门主说啊,咱门里的弟子啊一个个的都是哑巴……”
“……”余柳头顶问号,又同时如遭雷劈:啥意思!门主是嫌弃弟子们不敢反抗付氏强盗,故而以传令方式挨个训斥他们……
这,果然不该退缩,在付贼上门的那一刻师兄弟们就该团结一致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怎就全退了,全当了缩头乌龟!
他还是太年轻啊,宗门正逢难,他却缩在菜园子里挑水浇菜……
怯懦!无胆!愧为朝阳门弟子!
“师兄!”余柳将扁担一丢,双手拍上老师兄肩头,一双眸子已是烈火燃烧,“……师兄无需多言,师弟全都明白,师弟这就去联络其他师兄弟,哪怕拼上这条命,也要将付贼赶出去……”
老弟子攥眉,老脸严肃:啥!什么盐!小师弟要跟同其他师兄弟一起,出山买盐!
老弟子,“师弟要去就去,晚了天就黑了……”
真是的,天都快黑了才想起买盐!果然后来的小师弟们都靠不住!
余柳没想到老师兄会这么支持他,大受鼓舞,拍拍老师兄肩头,“师兄,若师弟不幸,活不过今夜,还望师兄明日为我收尸。”
收拾!
老弟子心头一暖:多体贴一小师弟,还怕活太多忙不过来,让留着明日他来收拾!
入门七十年一无所成只混了个老师兄名号的的老弟子点点头,“知晓,你且放心,去就是了。”
余柳再次得了老师兄肯定,血涌上头,勇气暴增,拜别老师兄,转身就去寻其他同门。
另一边。
客房外走廊上。
门主阎广怀到了门前,正正衣衫,捋捋花白胡须,当当叩响门,继而后退一步。
在门开时,阎广怀低眸,抬手做礼。“老夫朝阳门门主阎广怀,听闻有贵客登门,故来一见。”
“见了,然后呢!”云间撑着门框,对着俯首做礼的花胡子门主一番鄙夷。
阎广怀闻之正身,却见开门出来的这位“刘姑娘”万分豪迈,与弟子徐明讲述的“弱柳扶风之态”相差甚远。
这怎的,在客房歇了这一会儿,人就大变样了!
“呵呵,老夫听闻姑娘是……程公子好友,程公子与朝阳门有缘,程公子的客人,自然也是朝阳贵客,老夫自当尽地主之谊,姑娘若有何需要,直言即可。”
云间呵一声,一百二十分看不起惺惺作态的所谓门主,“什么都行?”
阎广怀,“自是。”
云间,“行吧,车马备好,明日一早送我等回去。”
阎广怀老躯一顿。
付贼还没走,这“驱魔”的怎能走,绝不能答应!
“姑娘来都来了,不如住上几日,我凤巢山中处处美景,多的是灵秀之地,明日老夫安排弟子陪同姑娘四下转转,说不定这一转姑娘还舍不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