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洛司程咳成这样,刘希希收了怒火,帮着拍打后背顺气。
明知身体不好,还亲自为此奔波,刘希希有意要他歇着,派府上人出去打听就好,有了消息刘希希自己也能过去确认。
她提议一出洛司程一口回绝,说着此地特殊,又言人妖混杂地说不得哪里就冒出些不可预知的危险。再者有些人物非一般人求见便可见的。
“打听消息的事,还是程某亲自去问比较稳妥,况且程某的身体还没那么糟糕。”
洛司程笃定,刘希希一句句听进去,对落风亭缺少了解的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赞同。
之后的几日,刘希希待在常在庄里,每天裹着毯子守在大门前等着洛司程回来,一等便是一天,每每都是在傍晚时洛司程才会被季微搀扶着归来,每次刘希希都积极迎过去从季微手中接过搀扶一责,扶着劳累一天脚步虚飘的洛司程回屋歇息。奉上亲沏的茶水给他解渴驱寒,再听洛司程讲一日所得。
披在洛司程身上的御寒斗篷换了一件又一件,早出时干干净净归来时满是尘皱,脸色也一日日越来越差。
刘希希眼见对方为了帮她找人,命都搭进去了半截,愧疚感一日日更深。
线索时有时无,终于打听到了两位圈养有蒙山兽的修士,刘希希急切的很,洛司程茶水未喝上一口转身又陪同前往。
待到了地方接连见过两位修士,却是失望而归,见到的两只蒙山兽都不是带走石家三丫的那只,那只蒙山兽给刘希希的映像太深了,尤其那双微红泛绿的兽眼,比刽子手都要无情凌厉的多。
十日过去,毫无进展。
刘希希甚至已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开始想回去后该怎样向石家谢罪。
“刘姑娘,公子请您现在就过去。”一名小厮匆匆进府,见到对着大门迎风站立的刘希希匆匆上前道来。
刘希希沉闷的目光陡然亮了一下,“可是打听到了什么。”
“小的不知,公子只说让姑娘快些过去,公子在原地等着。”
“好,这就走,还请带路。”
毯子一丢跟着报信的小厮出了府门。
很快,马车带着刘希希停在一家茶楼门前。
刘希希跳下马车径直往里,大厅里有说书先生正在台上讲的眉飞色舞,围着高台的各路人物也是听的津津有味时而拍手叫好,刘希希无视一切,随着小厮登上了二楼。
到了一间单间,有茶女一名正跪坐在茶案前摆弄着手中的茶具为客人煮茶沏茶,而茶女的对面便是等候在此的洛司程。
见刘希希到来,洛司程指尖轻抬,茶女意会自动起身离开。
刘希希有一瞬间的错愕,这么急急的叫她过来,该不会只是想请她喝茶吧!恕她粗人一个,茶这东西对她来说怎么沏在哪儿喝都一个样,实品不出区别来,若非要说有什么区别,那也只能是渴的狠时灌上一壶分外醇香。
“刘姑娘请坐。”洛司程示意她坐下再说。
刘希希盘腿坐在了他对面,也就是刚才沏茶的茶女跪坐的位置,举止略豪放,比一举一动都规矩有礼的茶女差了好多。
洛司程并不在意,提起旁边的花纹瓷壶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白水递给刘希希。“刘姑娘喝不得茶水,就先用些热水暖暖身子。”
“不用,我不冷。不知程公子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发现。”
洛司程知晓她的急切心思,却还是耐着性子请她先喝口热的暖暖,刘希希只好顺意捧杯灌下,一饮而尽,如此放恣,若不是知道那杯里的是白水,还以为饮的是酒。
热流顺着咽喉直入腹腔,热力散开,四肢都跟着暖了许多。
“程公子还请讲。”擦掉嘴边水渍,随手将尚有热感的茶杯放下。
洛司程这才满意的露出笑意,继而从一旁瓷瓶中取出一根长长梅枝,捏着一头,用另一头抵上对开花窗,继而一股冷风从打开的花窗吹了进来,吹的刘希希浑身抖了一下又很快适应了这股冷风。
花窗开了半扇,足以看到对过不同寻常的巍峨府邸。
“刘姑娘请看。”
特意让她来,就为让她从窗口偷看别人家大门?
“程公子的意思,莫非是说三丫就在里面?”
洛司程不否认也不点头,“这府宅的主人是此地之主,来往的人都要称呼一声‘七夜殿下’,据说这位七夜殿下是某个早就消失的一国皇族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