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门一趟也就半个时辰而已,这么一会儿家里的两位就屠了她的石桌灭了她的菜刀,这是对她的小农家之物有多大的怨念。
刘希希一瞬间脑补完了一出高贵殿下嫌弃粗糙石桌太土,孝顺小婿上前亲自斩桌,桌碎,刀猝……
好,很好,他们闹他们的,完事记得赔钱就行!
“呵呵,母亲大人随意,阿贤,记得打扫干净,还有,别忘记买新的补上……”
“希希你……”笑的这么灿烂,当真没生气?付舟止好没底气啊。
刘希希嘴角弯弯眉眼弯弯,“奴家很好啊,奴家只是回来到现在还没歇息,有些累,而已……”
字字化成巨石一块压在付舟止头顶,顿感压力如山。
走过来,划过付舟止身边,余光正扫到他背在身后还握在手里的刀柄,握的的那么紧也不嫌硌手。
跟夜初霜打过招呼,刘希希回了自己房间。
眼看刘希希关上了门,“慈母孝子”又续上刚才的剑拔弩张,狠厉眼神半空相撞,谁也不服谁。
是夜,又有了新的问题。
刘家院里只有两间能睡人的房间,而他们是三个人。
本来也不是什么问题,但奈何刘希希死认渣夫不算夫,怎么都不肯同休一室。
两人背着夜初霜在院子里窃窃商议,任付舟止如何梳理,刘希希一口咬定当初的约定。
就在他们俩还在为夫妻之名真真假假争论之时,夜初霜乏了,直接去了刘希希的房间咣当关上门上好栓,熄灯安歇。
刘希希看着暗下来的窗口当场傻了眼。
她能过去请“母亲大人”移驾吗,当然不能,索性心一横瞄上了书房,趁着渣夫还没注意到她所思所想,大步疾走钻进屋,关门上门栓先占了再说,任由外面的人怎么推怎么叫也不开门。
付舟止拍了推了,叹气,“夫人,夜寒露重,你真舍得让为夫在外面过夜?你就不担心为夫一晚上过去变成冰雕。”
隔着门,刘希希安慰声传来,“夫君这话言重了不是,奴家听说你们修仙的为了更进一步专去苦寒之地炼体修行,眼下寒冬寒气正盛,不正适合夫君你强身健体精进灵法,夫君加油,奴家看好你哦。”
真,看好他!
付舟止敲门的手指悬在门前进退不得。
听吱呀一身,窗户开了条缝,刘希希略带婴儿肥的俏脸露出了一半,杏眼泛着亮光望向窗外的付舟止。“夫君啊,你若是不行,奴家也不会嫌弃你,你大可以到隔壁暂住,墨影跟二白不是没回来呢吗,歇在哪个屋还不是任你挑,就这样吧,夫君晚安!”
咔哒,窗户也落下,同样上了栓。
这要换了别人,他一拳一脚破门破窗,可里面的是他媳妇,这就,忍吧……
刘希希等到门窗外没了动静,这才抹黑找床榻,摸到了被子角手指尖传来一阵冰凉,到底是多少天没睡过人,屋里空气是冷的,床榻是冷的,连御寒的棉被都是冰冰凉凉,她爬上去连外衣都不敢脱,拉开棉被给自己盖上,一股冰凉寒意席卷全身,不知要暖多久才能把被窝焐热。
被拒之门外的付舟止就冲刘希希说他“不行”也不会离开,索性开始了一日修行,凝神静气,灵光环绕周身,开始修复皮相下损伤的肌体。
……
鸡未鸣,晓未破。
隔壁院门从外打开,一身玄衣的乾英风尘仆仆而归,杂乱的发丝打着结,跟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样。
他在犹豫进还是不进,是先回屋还是先敲响降尘的房门。
“乾英。”
熟悉的声音适时终结了他的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