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不过是白跑一趟。
院门屋门都开着,院里没人,屋里也没人,喊叫了几声无人应答,只得悻悻而返。
庆幸的是一回来她就先把当票找了出来,此刻揣在怀里不用再折回家,也就不用看某人小人得志的脸色。
不就是个乾坤袋,在家找不到人帮忙,她还不会去别处找,飞雀楼里不知有多少人愿帮她这点小忙,难住她,怎么可能。
“这就走了。”乾英挥手撤去隐身罩,房梁上显现出了他二人身影,一个坐的端端正正,一个一脚踩大梁一脚耷拉下来。
降尘一道追踪符飞出去自行贴上离去的人背上,默默无语中是正以灵波传音跟隔壁的始作俑者对话。
“刘姑娘大约是去了飞雀楼……”
付舟止回他一句,“由她去。”
降尘再不言语,转而纵身一跃从梁上跳下,刺啦一声,一同跳下的乾英已稳稳落地,而他却因眼瞎看不到衣服缠在了梁木缝隙里也不知晓,晃晃悠悠的悬在了半空,上碰不到梁,下触不到地。
在乾英回身抬头时,他正随刺啦声荡着。
乾英想笑,但理智告诉他不行。只怕笑出一点声响降尘就会跟他反目成仇,毕竟降尘的大度向来只对外人,与他总是那么斤斤计较。
“降尘兄可需要我帮忙……”
“不用,我可以。”
明明乾英都保持的够淡定的了,连说话的语气都与平时无二,可降尘的脸色就是冷了下来。语毕的同时反手顺着撕裂的衣服摸索上去,扒在梁上去拉扯挂住的位置,几次不得手,急躁中便要运决开天眼……
“这等小事,省省吧……”
乾英上来,一手护住他人,一手伸来将缠挂住的位置解开,旋转之间,两人齐齐落地。
许是自以为丢脸丢到家,降尘一把推开刚帮了他还护着他下来的人,连破开凌乱的外衫都无心整理,摸索着要回自己房间,全程不多说一个字还冷着脸。
相识多年乾英自是知晓降尘脸上冷的是什么,苦涩的笑了笑,识趣的归于沉默,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在降尘磕磕绊绊时及时赶过去给他搭手,即使他很想。
因一人相识,因一人嫌隙,那人明明已不在,但好像又无时不在无处不在,随时随地都可能冒出来一下。
提醒他们俩人,他们不是什么挚友,更不是什么往生之人遗留亲缘,他们之间不该存在友好。
对于降尘来说,他乾英本是粉身碎骨死不足惜……
……
“掌柜的在不在,我要赎回我的镯子……”
“是姑娘你啊。姑娘家相公可是伤好了。”
“伤?哦,好了好了,就是好了才用不着那么多银子了,这不相公催着我过来把祖传的镯子拿回去,其实一个镯子再怎么珍贵也比不上我相公的命不是,我本该留着银子给相公将养身体,可相公不肯,说我不把镯子拿回去,他就休了我,小女子就只好厚着脸皮来跟掌柜的讨回去了。”
几句话过,尾音用上了哭腔,刘希希捏着帕子给干巴巴的眼角擦着不存在的泪,眼看小窗后面的掌柜动了同情心,刘希希心下窃喜,琢磨着这一哭能省下多少银子!
掌柜的动容之间又十分为难,“小娘子家的遭遇我也是同情的很,只是,当初你典卖之时可没说有日要赎回,我可是依着采买价给你拿的银子。咱们签的票子上写的也是死当啊。”
“死当?”有这么回事?
掌柜点头再三确认。
刘希希掏出当票展开,还真看到了死当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