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存总归是通过了剑魔的考验，或许是他在瀑布中越站越稳的缘故，更或许是因为他每日学习剑魔，便是剑魔这般冷漠之人也终于感觉浑身难受。

“现在开始，除非我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其余你不可再学我！”

柳存眨了眨眼，明白了剑魔的意思，点点头。

剑魔似乎暗自松了口气，“好，我正式开始教你学剑！”

柳存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前辈，我曾听闻你被人受害，全身经脉寸断，我有一药，曾帮助吾家长辈续接经脉，断脉重生，可否让我试试！”

柳存拿出续脉丹液，剑魔沉默片刻，便吞了丹液，然而过了些许，柳存满怀希望的问道，“怎么样？”

剑魔摇摇头，“毫无作用！”

柳存难以置信，“当初钟伯仅仅服用了药效一般的续脉丹粉都能感觉到经脉有续接的迹象，这续脉丹液药效更强，怎的服用之后毫无反应！”

他不愿放弃，又取了几瓶续脉丹液，“前辈，你多服用几次，总该会有些起色。”

剑魔却摆摆手，道，“我早已丹田被毁，经脉寸断，或许曾经你的药会起到作用，然则早在数年前，因我执着于剑，全身经脉早已发生了奇异变化，此时完全药石无灵，你不用多费心思了！”

柳存失望，剑神当年何其风光，若是真能续接断脉，重塑修行之路，虽然现在的剑魔他亦看不出深浅。

反观剑魔，对此倒也不甚在乎，或许这世间，他唯一在乎的便只有剑了！

“剑者，变化多端，大开大合，亦正亦邪！”

“我练剑至今，如痴如狂，总结了剑有三大境界，亦是三种剑。分别是木剑、铁剑、心剑！”

“三种剑中，当你心中有剑的时候，你将无敌！”说到这里，剑魔直视柳存，自有一股巍峨、傲气。

柳存吞了吞喉咙，“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剑魔点点头，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回忆，“当年我修剑，以木剑击桩，千次之后，木剑断而桩不毁；万剑之后，木剑断而桩有裂；十万剑之后，桩毁而剑不断，方修得木剑之境！”

“于是我便开始使用铁剑，初时我用剑喜用精武铁剑，之后我换作重剑，越重越好；再之后我惯用软剑，可刚可柔。”

“最后我又换回木剑，弃铁剑而不用，此时我便以寻常竹木使之，皆可为剑！”

“当时之时，我以剑战天下人，天下人皆不敌！”

柳存问道，“前辈当年是否已经修成了心剑？”

剑战天下人，而天下人皆败，岂非无敌，也就是说当年的剑神已经修炼到了最高心剑的境界！

然而让柳存想不到的是，剑魔摇头，“不！当时我心中无剑！”

柳存讶异，问及第三个境界。

剑魔神情萧瑟，“当我丹田被毁，经脉寸断，连拿起剑的力量都不够，更遑论施展剑术，我抱着长剑，万念俱灰，盘坐于地，倚靠大树，只愿就此死去。”

“我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十数日之久。”

“偶有一日，有天降暴雨，雷霆骤响，我突然心念复苏，恍如在空中看到一柄雷霆大剑，只朝我来。”

“我身后大树崩碎，而我毫发无伤，我勉强抬起长剑，以剑指天，哈哈大笑，而后弃剑。”

说到这里，剑魔仰望天空，当时场景历历在目，似乎依然傲气凌云。

“我既拿不起剑，所幸弃了剑；我若使不得剑，要剑何用！”

“之后我沉下心来，完善剑决，不再修木剑、不再用软剑，开始健体强身。”

“于闹市之中花了三两纹银，买了一柄寻常之剑，时时习练，如同普通人练剑，但作防身之用！”

“十年之后，心剑始成！”

言罢，剑魔将手中的长剑与柳存一观，柳存将眼看去，以他锻造炼器的水平观之，竟真的只是一柄寻常之剑！

柳存更显惊疑，“前辈既修成心剑，岂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