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晴雅苏醒过来了,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曲风正站在她的面前,刚激动得想坐起身,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她愣住了,这才看到被绑着绷带的四肢,满脸的难以置信,脑海中,又回想起在地下室的时候,那个阴冷男子拿着小刀割她四肢的场景。
整个人在瞬间好似失了神般,泪水再也憋不住夺眶而出,于琴水见她情绪崩溃掉了,立马跑到她面前抱住她的脖子。
“小雅,不要担心,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就算你再也不能够动了,我也会永远当你的手,当你的脚,乖,别哭了。”
于琴水嘴里叫着别哭,脸上却早已是挂满了眼泪,王思思站在旁边也非常的难受,不停的抹着眼泪,转身投入影子的怀抱。
影子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鼻子里嗅着王思思身上传来的香味,心神微震,刚准备推开,便听她道:“别推开我,就让我抱抱吧,求你了。”
“琴水,思思,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够动了?别,别告诉我爸好么?他年纪大了,来的时候还叮嘱我要好好的,我不想让他太担心。”
曲风站在旁边,听到宣晴雅这么懂事儿,也忍不住怜惜起来,从于琴水的嘴里得知她从小就过得苦,长大后,才稍微有点好转。
四肢失去知觉的后果,对她来说不亚于是晴天霹雳,这等于是将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是雪上加霜,她很独立,恰也是如此还更加难以接受。
“小雅,你放心,你绝对能够好起来的,曲总……”
不等于琴水把话说完,宣晴雅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好好安静下。”
于琴水等人对视了眼后,默默的全部撤出房间。
她们没有离开,
因为,宣晴雅现在四肢无法动弹,要是临时有事儿,也需要他们来帮忙。
“曲总没有出来?”
关上门的时候,王思思并没有看见曲风跟上,便多问了句。
房间内,
所有人都离开了,
曲风却留下,正坐在桌子旁边品着茶水。
海天国际酒店出了这档子事儿,要是被公布出去,扩大了影响,他们酒店估计就离关门大吉不远了。
为此,刚刚从国外回来的老板自然要将他们好好给供起来。
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
萧逸想的也简单,公布公布就在他一句话,要是酒店老板懂味儿,也可以好好运作下。
“曲总,我,我累了。”
逐客令,
曲风摇头,淡然道:“等我的人把针灸送过来,我就给你好好针灸下,恢复知觉不是太大问题,就是以后恐怕无法做太劳累的事儿。”
“什么?”
惊喜,来得如此突然。
上一刻还心如死灰,下一秒,希望就来了。
这就跟做过山车一样。
“于琴水本来是想告诉你,可你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纵然是如此,宣晴雅也平复了十几分钟的心情,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她已经很满足了。
曲风所用的那套针灸并没有随时随刻带在身上,而是放在天门,为此,他还特意让送过来时,顺道把阿铭给捎上了。
医术上,他也就几套针灸术拿得出手,
真的要说术业有专攻,那还得是阿铭,解刨师是形容他的性格,医术不过关,也当不起这三个字的名号。
阿铭抵达酒店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他检查了下宣晴雅的身体,谁也看不出他的表情,结束后,亲自来到曲风面前汇报。
“您的浮光针灸术,加上我的手法,恢复很简单,调离却需要很久。”
曲风点头,有这句话就够了,回道:“没事儿,天门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不烦处理,你就好好给她调理下吧。”
阿铭心里是想拒绝的,
要是赵清仪等人发生这种事,倒也能够理解,
问题是这个女人说句不好听的,完全是萍水相逢,耗费如此大的心力,真的值得吗?
要不,您也好歹表个态,准备把这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给收了。
规矩上,是得一夫一妻制,那也是针对于普通人。
放在曲风的身上,那就完全没有任何的限制,赵清仪应该也得懂,这才是个合格的门主夫人。
曲大门主自然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蹙了下眉头,冷声道:“你尽管按照我说的办就是了,其他的,不是你该想的问题。”
阿铭:“………”
几天的时间里,
扎岩柏云好似度过了个世纪那么长,灵魂似乎早已离开了躯壳,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被打脸了,
好想离开这个地方啊。
但,又有点舍不得,光是看着曲风施针的方法,对于他在针灸上的造诣来说,都是受益匪浅。
怎么运针,怎样的手法,以及各种细节的地方。
身为享誉西藏医学界的扎岩柏云大师,自是懂得点针灸术,问题是只懂得点皮毛,连门槛都及不上。
这次所见到的事,让他彻底明白针灸术的强大,能够学点,那就多学点。
何况,曲风压根就没有阻拦他偷师。
“要真的那么容易,看看就能够学得会了,身为医术北斗的阿铭早就学去了。”
阿铭在艺术上的天赋,那可不就比扎岩柏云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耽搁了好些时日,宣晴雅慢慢能够动动手指,曲风也偶尔将她给推出来晒晒太阳,增加身体的抵抗力。
“风哥,你说人老了后,是不是也喜欢这样坐在外面晒着太阳?回忆着人生经历的那些失去,缅怀着,怀念着?”
曲风思索了下,目光看着前方的树木,风起,树叶摇曳。
“我曾经在医院里看到过这么一幕,很多穿着病号服的老人坐在外面,晒着太阳,沐浴着阳光,他们没有说话,就那么静悄悄的。”
“开始的时候,我心里还很疑惑,等到后面,我去问我师父的时候,他告诉我,那是病治不好了,在安心的等死。”
“真要让他们选择,或者有得选择,他们肯定不想结束人生,可,谁又能够永远都不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