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珏一身玄衣停在画舫上,冷眼看着血鳄将一切痕迹清理干净,这才将软剑擦拭干净收好。
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外人所见的玩世不恭只是他的伪装,这些人在说出月月会驭兽那几个字的时候,就注定活不了。
他绝对不容许,月月有一点危险……
不远处的画舫到了跟前,云朗当先奔出来,看着一湖血泊,浑身颤抖不已。
“百里世子,这是怎么回事?轻轻呢?”
他看着轻轻上了这艘画舫,此刻他不关心其他人,只关心轻轻的安危。
百里珏飞身上了画舫,玄衣沁着血意,他面上是难得的凝重。
“云长老,方才我们听到呼救声,过来看才知道,血鳄不知何故暴起伤人。我与云寒世子来的时候,只来得及将苏月从血鳄口中救下。”
“至于其他人,压根就没留下踪迹……”
“什么?”云朗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瞬间苍老几分。
“不可能的,轻轻是我的孙女,从小看着血鳄长大,她不会被血鳄伤及的。”
“来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轻轻找出来。”
云朗对云轻轻十分宠爱,此刻听到噩耗,难以接受,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看着百里珏质问出声。
“若轻轻都无法从血鳄口中脱身,为何那苏月能逃脱?百里世子比我们都先过来,可否为我解答一番?”
百里珏想起苏月方才的模样,心中一冷,语气也十分不善。
“云长老这话问的我也有些好奇,好端端的血鳄为何会忽然暴起伤人,这画舫上坐着的人中,怕是只有云小姐知道如何对付血鳄。”
“其他人就是想利用血鳄伤人怕也不得其法,今天本是我生辰,却遇上这样的事。若非我与逸轩相识多年,我还真想去皇上面前讨个公道。”
不管方才发生了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云轻轻挑的事端。
“百里世子……”云朗失去了最爱的孙女,心中悲痛不已,听百里珏这样说,自然很是不快。
“祖父。”云逸轩从人群中走出,制止了云朗的话。
“今晚血鳄池生出这样的变故谁都不想,除了轻轻,还有几位世家公子也被血鳄吞噬。”
“祖父还是先安抚下他们府上,至于其他的事,交给逸轩就是。”
云朗环顾一圈,见画舫上众人此刻满脸惊恐的看着他。肯定是见了眼下的情形,怕自己也落到如此下场。
今晚本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可却闹成这样,云朗到底是云家家主,很快镇定下来。
命人先将贵客送回去,自己则亲自上门去给出事的几位大家公子府上道歉。
众人散去后,百里珏也准备走,云逸轩却是叫住了百里珏,温柔询问。
“苏公子可还好?”
“不知道!”百里珏摇头,满脸担心。
“云轻轻死了,云家,肯定不会放过月月的。”这话,是对云逸轩说的。
云逸轩面上并未因为云轻轻的死染上分毫悲痛,一脸淡然。
“祖父定不肯善罢甘休,但云家如今,可不全是祖父说了算,你放心,我会盯着的。”
百里珏闻言,略微放心了些,他知道,云逸轩说得出,自然是有把握。
“那就让你多费心了,我去看看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