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脚,林白白就一直轻蹙着眉头,惆怅的看着他,如果现在叫人把他送回去,会不会被骂成不负责任,上完就扔的渣男?噢,不,是渣女。
话说这会男人有没有名节这东西?
眼见她一副不悦的模样,陈俊青涨红的脸慢慢褪下血色,变得有些惨白,毕竟才只是个半大少年呢,对于琢磨女人心思,讨好女人,还是不拿手的,就这临时磨枪,也学不到太多东西。
他猜不中林白白的心思,但不代表林白白猜不中他的心思,她也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摆摆手,叫管家先给他安排一个住处,天都黑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估计陈家也是怕人戳脊梁骨,趁着天黑才敢把他偷偷送来。
陈俊青这厢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林白白却没对他太上心,转头就把人扔在了脑后,陈俊青这么个身份,与其他官僚送到别人府上的小妾侍女也基本没两样,林白白没想起他来,他出于自个那点自尊心,也不会上赶着来巴结,基本处于眼不见心不烦的状态。
陈家送了一位公子进公主府,这事儿虽然是偷悄悄的,但有心关注的人还是瞒不过的,旁的人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偷偷在自个屋里嚼嚼舌头,但金羽却不一样,当初林成文其实是有那么几分撮合金羽和林白白的心思,加上林白白待他,确实要比旁人不同些,是以他一直自认为自个是个大房老爷,外头若干莺莺燕燕都不放在眼里。
陈俊青这事儿一传到他耳朵里,当下鼻子都气歪了,一桌的茶盏砸了三四个,喝,瞧瞧这叫什么事儿?正房还没进门,就有不知廉耻的小蹄子爬床!他倒是要看看,那个陈俊青到底有什么本事,敢爬到他头上来拉屎。
他这厢里就跟那预备要捉奸的正房夫人似的,提着剑,气冲冲的跑到公主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行刺呢。
到了公主府的大门处,他倒是有两分冷静下来了,说到底,他跟林白白有什么关系呢,林白白是待他不同些,那也只是因为林白白对旁人都是爱理不理的,因为他长了张金大福的脸,叫她有几分亲切感,所以比起旁人,会多跟他说几句话。
但那几句话也不过是寻常的话,可能放在其他闺阁小姐们口中那是比较出格,是不守妇道,但谁能苛责林白白不守妇道不成?最重要是,林白白也不过是多跟他说过几次话,与他一起吃过几顿饭,但既没有打情也没有骂俏,就跟那嫖完就跑的负心汉似的,连句承诺都没有呢。
想着想着,他的气就消了几分,倒是有几分莫名的委屈,几分别扭的抱怨,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没有立场,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林白白呢?
他站在大门口,怨气跟不要钱似的咻咻往外扔,门房的磨磨唧唧的通报回来,也不卖他这个正房的面子,吊着眼说公主今个身体抱恙,吩咐下来说不见客。
本来他都要偃旗息鼓了,可一听林白白不见客,就觉得林白白是心虚了,肯定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否则为什么会心虚呢,这么一想,突然就又觉得自己有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