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
纪霜慈水汪汪的大眼里瞬时闪过兴奋的光,某一刻,叶曦和甚至恍惚以为眼前人是禄玉那小子。
“和光姐,你发什么呆啊?”纪霜慈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叶曦和回过神来,抿着唇笑了笑,“阿慈的这副模样,叫本……我想到了一个人。”
差点说错话的叶曦和心虚地瞟了一眼一旁的纪图南,发现对方根本没往这边注意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嗯……我现在不关心和光姐想到了谁,我只关心和光姐要将这玉带送给谁。”纪霜慈很执着地盯着她,眼里八卦意味儿很浓。
“阿慈。”
始终看着拍卖台的纪图南终于扭过头,声音暗含告诫。
纪霜慈瘪了瘪嘴,垂下眸子,“我知道了,因为我们还不是朋友,所以不能问太多陌生人的私事,这是不礼貌的。”
说罢,她复又抬起头来,眸子里亮晶晶的煞是惹人爱,“和光姐,我努力和你成为好朋友,你就可以告诉我了吧?”
叶曦和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便也顺着她的话头道:“当然。”
纪图南有些无奈道:“道长不必把她的的话放在心上。”
叶曦和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挺喜欢阿慈的。”
纪霜慈左不过比她小一岁,可偶尔流露出来的言行举止,让人很容易想到稚童。
没有内力却又一眼看穿了她的伪装……
叶曦和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瞳孔里的那抹猜想愈来愈笃定。
纪霜慈……也是术士。
她将这一骇人的念头迅速收起,专心致志地看着台上的拍卖。
最后那枚龙吟玉以一千五百两白银的价格,被楼上包间里,那个粗犷男子拍下了。
那个妇人没有竞争下,气呼呼的,众人也都乐得看热闹。
叶曦和并不在意这些,她在乎的只有第七件拍品,定陵玉腰带。
甚至于,就连悬灵木,她都不在乎是被谁拍下。
……
第二件拍品是一幅字画,起拍价八百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二百两。
当价格被哄抬到两千八百两白银时,终于无人再加价了,美艳拍卖师扫视了一眼大厅,确认无人再加价后敲响了手里的拍卖锤,“两千八百两一次——”
“三千两白银!”
一道粗犷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呆滞的众人齐齐望向那间雅室,有拧眉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纪霜慈:“这人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要她说,三千两白银已经超过了这副字画的价值太多。
喊出两千八百两白银价格的,是一位老学究打扮的富商,闻言,有些恼怒,胡子抖了抖,最终还是攥紧了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板,没有再加价。
第二件拍品最终还是被那个粗犷男子拍走。
拍卖会里的大晋官员并不多,即便有,也不会喊价,动辄几千两银子的铺张浪费,是摆明了将把柄送到政敌的手中。
但他们可以派门下不起眼的仆人来竞拍。
叶曦和认得那个“老学究”打扮的富商,是兵部尚书侄子的老丈人府上的管家。
拍卖会还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然而当第三件、第四件、第五件拍品都被那个粗犷声音的男子拍走后,众人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一些人已经开始忍不住骂娘了。
搞什么东西?有本事就把所有的拍卖品都拍到手!
一直以来叽叽喳喳的纪霜慈没说话了,她在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