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晴最终还是拿了信封袋,她走出休息室,旁人见到那包信封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绕到内场,发现罗贵经理正和冯渊师傅还有徐龙师傅说话,彼此见面多了点诧异,那惊恐的神色像是在告诉羽晴,他们从来没有共事过,羽晴并不想多做解释,老板娘严华知道了内情,这间店又是她的,说不说在她。
她取了手提包夺门而出,走出店门之后才发觉自己并没有好好的跟他们说再见,可是带着满脸的羞愧和不安,是不能好好的对他们说出理智的话。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上一秒钟彼此间还能相互倾诉,下一秒却陌生的如同过路人一般。
她往甜在心咖啡店门走过去,透过玻璃窗看到羽静正拿着抹布在擦拭外边的木头桌子,连桌角她都仔细的抹过一遍,由于是背对着她,因此并不能一眼看见,就在羽静转身回过头,她赶紧躲到一边,若是这个时候出现,羽静肯定会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刚才已经把心里话告诉了严华,此刻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不希望有人打扰,尤其是羽静,若是知道了她的心事,说不准哪天又要拿这个来威胁告诉母亲,如此一想,心更烦躁。
羽晴漫步回到公寓,公寓内有一股清晰淡雅的花香,是她最喜欢的茉莉花气味。
家具是原本房东有的,可是内部的格局她稍微动了一下,客厅基本上没有多买关于她的东西,可是房间内有一层书架上全是她喜欢的读物,她还记得小时候,母亲带她到姑姑的书店,那时候的书可是珍贵稀有,一本书可以吃好几顿的餐,小门小户不可能大手笔买得起,为了要培养孩子的心性,只要是羽晴喜欢的书,姑姑都会双手奉上,对于羽晴在学校名列前茅,取得优秀的成绩感到自豪。如今,若是姑姑知道她被人看成工读生,甚至是偷窃创意的贼,不知道心里有多么的伤心,别说是姑姑,连母亲都会在她面前叨三念四。
她坐在床边,低着头默默的把信封打开,细细的把钞票数过一遍,若是付房租,肯定要贴上另外一笔费用,甜在心咖啡店肯定要关门大吉,她必须像以前一样找一间公司窝着,若是不付房租,她还可以撑三个月左右,加上原来计划的两个月,刚好是半年,可是这半年内,她空出了多余的时间,心里却还是没有实际的行动。
或许妹妹说的是对的,除了刚开幕发的广告纸之外,可以做一些其他的,冯渊师傅告诉她比赛甜点或许也是一个方式,能够在这些杰出的人面前讨论相互交流不失为一个办法,还有外卖,这是她一直不愿意做的,好的咖啡是放不久,可是不外卖自己的咖啡对外边人势必产生距离感,不过想这个还太早,现在还没有客人提出这样的需求。
她想了很多的方法,才发现自己依旧不愿意轻易的把咖啡店关上,她手里紧紧握着那一叠轻薄的钞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两天后。
羽静一早便来到甜在心咖啡店,铁门早已经打开,露出光洁透明的玻璃,从晨光反射来看,玻璃洁净得如同没有一般,她吃惊的走到门边,银边金属把手上都是一尘不染,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指纹,她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边放。
推门进去,羽晴正在工作台前仔细清理,听到外边有声响,瞄了一眼说:“你来了。”
羽静边走边摸褐色带着一点点滑润的桌木,低头看见桌角,日子一久,只要是桌角移动过,地面上会出现圆圆的印子,她依稀能看见,只不过已经淡如泼墨。
羽静惊叹道:“姐,你擦得太干净了!”
羽晴笑说:“不仔细看过一遍,还不知道你平时有没有偷懒呢?”
羽静欲带分辨时,羽晴从咖啡机里头拖下一个把手:“这里最容易留下咖啡渍,如果不仔细清理,你看看,是不是有一道褐色痕迹?”
羽静踮起脚尖,挑眉看了一下,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羽晴并没有露出责备表情,这一点倒是让羽静吃惊,她把咖啡机清理干净之后,转头问:“卡布奇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