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经过,严华挨在他身旁的一侧,不知怎么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两人之间有距离。
先前严华有丈夫,他都努力忍着,耐心等待严华把她的事处理好,就是希望两人在一起能心无旁骛,不要受到干扰,尤其是严华,他希望她能在完全放下之前的婚姻后,再跟他好好的一起过日子,可是赖祺始终是一个脚底下的阴影,如影随形,永远也挥之不去。
走到电梯前方,冯渊下意识的松开她的手按下电梯按钮。
严华带着探询的口吻:“进来坐坐!”
他只是点头,脸上的线条更加紧绷。
严华替他倒一杯水,察觉出他的异常,试探问:“罗贵都告诉你了?”
“嗯!”冯渊轻轻带过。
严华知道隐瞒不了,她深吸一口气:“我打算替他还钱。”
冯渊早有准备,他问:“是借的还是还的?”
“还的。”严华顿了顿:“他还不起。”
冯渊再次确认:整整一百万?
“是的。”严华轻声:“我今天问罗贵,店里的预备金加起来有十万,每个月盈余有五、六万,去年老店的钱都放在银行。”
冯渊心头陡然一落,沮丧的问:“还不到一百呢?”
严华话语越来越轻:“向银行贷款应该是周转的过来?”
冯渊傻傻的笑:“莫不是你跟他还有感情,该不会是旧情复燃吧!”
严华见他不似以前,语气难得严肃:“冯渊,我跟你说正经的。”
“需要你还到一百吗?”冯渊眉头一皱,含着怒气:“他不是还有父母吗?他们家那么多的人,哪里轮得到你替他做主?”
严华胃紧张了一下,用手捂着肚子:“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他们还钱,没有下次。”
冯渊猛得从沙发上站起来,用手指着她:“你是第一天认识他吗?连我都知道还有下次,这次你替他还一笔大的,下次呢?”他急得说话越来越大声:“你有多少钱可以摊进去?”
“这次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的父母都出面求我了,我能不管吗?”
冯渊坚决的否定:“反正我不允许你替他还钱。”
“只要是钱的事都好谈,你也看到照片,万一赔上一条性命,今后睡觉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冯渊紧绷下颚:“你要动的是面包店的钱,怎么样都必须问过我和店里的其他人。”
严华是店里的老板娘,从来没有受到钱的委屈,她一样站起来,不甘示弱,语气和他相当,尖锐道:“说到底是钱,而且那是我的不是谁的,怎么支配和使用不关你的事。”
冯渊忽然脑袋一空,感觉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他喉咙干涩的连吞咽口水都感到困难。
“难不成你以为我是看上你的钱?”
严华知道自己说得严重,她气若游丝轻轻回答:“冯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顿时,气氛沉重得呼吸都必须费尽心力,客厅沉寂得宛如身在冰窖。
冯渊闭上双眼,在脑海中仔细整理一番,用尽他所有的气力,再次睁开眼,他眸中发出一道深沉而悠远的神秘蓝光,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他滚动艰难的喉头,缓缓的说:“就当是你错看了我,我也看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