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前儿些天与薄云惜的接触下,薄云颖是亲生体会过的。
那么可想而知,八皇子这人,是多么的要不得,都不知道薄云惜是被他怎样的对待,从里到外,竟变成了那般模样。
而现在,听八皇子的意思,为了继续延续和薄家的姻亲关系,他还要再从薄家挑一个女儿做八皇妃,不幸的是,他挑中的,就是她薄云颖。
否则,他也不会突然出现,做这些轻浮之事,说这样的话偿。
捂着被挠花的脸,八皇子将薄云颖的颤抖看在眼里,忽的,狞笑起来,“认命吧,本殿看上了你,可是你的福气,要不是见你长得也不错,还拿得出手,就你这卑贱的骨血,本殿能给你一个侧妃的位置,那还是给薄家面子了,现在让你做正妃,别不识抬举。”
“不……不要……”桌案上,薄云颖面对面的,是那被毁坏了的字画,字画是与旁边的桌上,那副还没完成的半成品一样的山水丹青,一样的行书字体,她木讷而专注的看着,颤抖的带血嘴唇里,说着这颤抖的话。
她虽然声音小,语气有些虚弱,但短短的两字,口吻很坚定。
八皇子似乎耳力不错,薄云颖任何微小的声音,都能入了他的耳朵。
“不识抬举的贱-胚-子。”
身为一个皇子,还有不错的母家,八皇子自然很引以为傲,就算他再不成器,他照样有傲视许多人的本钱。
被薄云颖这样一个出身卑微,还有那样一个身份卑贱生母的薄家庶女给这样挠了不说,还被她这种身份低-贱的庶女拒绝,对八皇子来讲,那不仅仅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是很看不起他的意思。
这不由得,就让八皇子想起许多,在他背后,常常讥讽鄙夷,瞧不起他的那些兄弟姊妹们。
一想起这些,八皇子的脸都扭曲了,脸色相当的铁青,拿在手上擦着脸上血迹的丝帕一扔,说完话的工夫,手一伸,扯住了云颖缎子一样的长发,狠狠用力一扯。
云颖低垂着,面向桌面的小脸,一下子被他拉的仰了起来,修长美丽的颈项,就像天鹅的脖子被往后折了过去一样,既透着脆弱,又平添一股子凄美。
八皇子是好-色,可他向来对女人并不怎么感兴趣,这是京城之中,上流公卿,下-流市井之徒,都心照不宣的笑谈。
要不是他惹不起的身份摆在那儿,他这些丑事,只怕早就被人做成茶馆书院之中的笑料了,也不会每回一出篓子和笑话,也只有那些王孙大户家里头的,才敢私下的议论,把他的事迹当笑话说道。
若不然,薄云颖这样的***摆在跟前,他也不会恁的粗鲁对待,另一只手扬起,就要往薄云颖已经被打肿了一边的小脸扇了上去。
“八弟,在母后的凤朝凰里做这等事,只怕不好吧?”亭子入口,一位玄色锦袍着身,面容英俊沉稳,眉宇之间,都透着一股子英武气息的高大男子立在那儿,双手负在背上。
极有压迫感的威严气势,从男子身上散发。
八皇子扭头看去,得见来人,便讥笑起来,露出被大烟熏的一口泛黄牙齿,“还以为是谁在本殿面前摆谱,原来是你啊,老四。”
来人正是今天在一堆世家千金里,极具争议的对象,四皇子,燕玄策。
四皇子生母位分低,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浣纱宫女,因为这个问题,四皇子不知道从小到大,里里外外,遭受了多少人的白眼。
尤其是八皇子这等自以为之人,仗着自己出身好,不但从来不将四皇子这个大了他不少的兄长放在眼里,甚至连尊称都不给,毫不收敛的就给四皇子脸子看。
四皇子也似乎被八皇子这个弟弟不尊重的言行给习惯了,熟视无睹,恍若未闻一般,不生气不恼怒,连点情绪起伏都没有,居然,还笑的出来。
“八弟,今天这种场合,你不管不顾,光天化日的欺辱薄相的庶妹,你说这要是传扬出去,父皇母后,还有陶贵妃,还有薄家,为了颜面,谁会最生气呢?”
八皇子臭名昭著,也是乱来惯了的人,大家谁不知道?
可关键是,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又是什么地方,在这坐镇主事的,又是谁。
还有,薄云颖背后的背景,又是谁。
四皇子话不长,却字字句句,已经点在了正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