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一盏油灯下,冬凌正在收拾床铺,听到脚步声,冬凌赶紧擦掉眼泪回转身道:“小姐,你怎么都回来了?”
“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肖芸儿问道。
“没什么小姐,”冬凌有些委屈地说:“我就是觉得他们也太过分了!太不把将军府当回事,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以为怎么了呢!”肖芸儿忽然笑了,道:“这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我倒是觉得这里挺好的,安安静静的不会有人来打扰。”
住在偏院没什么不好,相比之下,总好过破庙吧,至少可以眼不见为净。
“可是……这哪是人住的地方?”
“嗳冬凌,住住会习惯的,我看这条件也不错嘛!至少有张床,桌椅也齐全,就是有点灰而已!打扫打扫就好了!”肖芸儿摸了一下桌面,一看手指,灰尘足有半寸来厚。
“小姐……”冬凌的眼泪又出来了,要是她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好了冬凌,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我也困了!”肖芸儿打了个哈欠道。
“唉……”冬凌叹了口气,退出房门。
屏退了冬凌,熄了灯,肖芸儿闷闷地躺在床=上睡下了,她不是身体不适,而是心里不舒服,一想到北冥寒夜穿着喜服迎娶罗音的画面,她的嗓子眼就像吃了一只苍蝇,嗝厌的慌。
深夜,肖芸儿的被子滑落到地上,她的人却陷入一个寒冷萧瑟的梦境中,她梦见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没有被子,冻得她手脚冰冷,蜷缩成一团。
说是梦,不如说是她脑中根深蒂固的可怕记忆,地下殿的恶梦般生活,常常那般凄惨,挨冻受饿,世上除了她爹外,就没人真正关心过她的死活。
今晚的梦好像有些不同,她感觉有人在她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似乎还有一双大手拥着她,她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就像小时候躺在她爹的怀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