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岳背手而立,思忖道:“关刀局已出动,为何不见西河帮……这河界的安宁,恐怕很快便不复存在了!”
“公子……”长缨自顾北怀中,嘤嘤说道,“我知公子一心想阻止此战,却不知公子是何筹谋?”
“我能拖它一月,便能拖它一年……明日,我将西行,前往西凉。”顾北坚定地说道。
长缨听后一愣,直起身来:“公子要去西凉?”
“小福星……有何不妥吗?”顾北瞧见长缨反应如此强烈,反问道。
“没……没什么不妥,不知公子为何要前往西凉?”长缨道。
顾北伸手抚着栏杆,说道:“若真想阻止河界一役,唯有西凉王了。此三国并立,北国居强,西凉次之,北蒙最弱。若西凉从中说和,北蒙自当不战而退。”
长缨道:“你怎知我父……怎知西凉王愿意从中说和呢?”
“顾某早已猜得,长缨帮定与西凉国有些瓜葛,西凉国如今雄踞一方,国安民富,想必西凉王定是主和不主战。若西凉真想借此役渔翁得利,西凉王也该想想,北襄王一旦灭了北蒙,下一步该如何打算呢……”
长缨点点头,思忖半天,说道:“公子不必前往西凉,我自会遣人将公子之言告知西凉王。公子眼前却有一件性命攸关的事。”
“小福星,你真是长缨帮帮主之女?”顾北笑问道。
长缨摇摇头:“公子,我不是……”
“我不问我不问……顾某最不愿强人所难啦,你说的性命攸关之事,是什么?”
“公子的锦囊……”
“锦囊?”顾北哈哈大笑,“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怎的便性命攸关了呢?”
“公子,积羽沉舟,群轻折轴。这江湖中,锦囊一事已传的沸沸扬扬,什么独隐锦囊藏天下,得之能胜五车书?什么一统江湖,长生不老之类,愈传愈离奇。小女得知,眼下已有不少江湖帮派,赶赴河界,专为了争抢锦囊和公子你……”长缨说道。
“我哪有什么锦囊,抢我何用?”顾北笑道。
“公子如此解释,这江湖各派,便信了公子?”
“哪该如何?”
“小女还望公子将此流苏佩上,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长缨帮的名号,江湖中还是叫得响的。”
顾北笑了,轻轻拍了拍长缨的头,说道:“小福星,你对夫君如此贴周到,我可真得早日预备十里红妆,娶你过门呢……不过这流苏,小福星你还是收好,长缨帮威名足以慑江湖,但你夫君我要震慑这天下!”
“坏死了你……可你……”长缨就势掐了一把顾北,却又委屈地道。
“若连此等小事都应付不了,我顾北当真有愧于师傅他老人家了。不过,小福星,你愿意帮我一个小忙吗?”
“公子再这样见外,我可就走了……”长缨娇羞地瞪了顾北一眼,“公子请说。”
“长缨帮门徒众多,我想借他们散布一个消息。”顾北道。
“什么消息?”长缨疑惑地问道。
“独隐山人关门弟子顾北,五日后,三界神山脚下,开坛讲教,授已得锦囊之奥秘!小福星……你还得让他们,帮我搭个台子。”
“公子……”长缨虽不知顾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一听他并不见外,恳请自己帮忙,心下甚是欢喜,随即挽住他的胳膊道,“五日后……立秋……袅袅相思树,清风西南来。我自会遣人去做,公子放心。”
顾北也挽着长缨:“走,咱们去瞧瞧柄文,不知好些没有……对了,那包袱里的银两,搭台子足够了吧……”
长缨轻轻推了一下顾北,笑问道:“那日我要不将银两掳走,你是不是便送与陈萋萋了?”
“真是个小醋坛子……”顾北握紧长缨之手,二人朝谢柄文舅父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