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从命,谢过段公子!”顾北拱手施礼,踏进马车。
沈公公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轻轻一挥手,数十名随从皆数跟随,马车缓缓而行。
灯火璀璨的京城,恭迎太子殿下的到来的同时,也在等着顾北……
“事儿办的不差……”沈公公骑在马上,对秦元江说道,“回去吧……娘娘自会有赏!”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沈公公……”秦元江深深施礼,脸上堆满了笑。
“顾北……你累吗?”马车内,段岭斜靠在一金丝抱枕上,问顾北。
“殿下何出此言?”顾北坐于段岭对面,凝神反问道。
“虽知道是假的,本宫却如此开心……”段岭寞寞地说道:“那脑瓜儿,弹得真带劲!”
顾北微微一笑,说道:“罪莫大于可欲,咎莫大于欲得,祸莫大于不知足。殿下……”
“知足者常乐也!”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马车里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沈公公听罢,忙催促赶车之人。
快马还扬鞭,衣锦好还乡。
……
北襄王段泓在大安殿里龙颜大怒,众臣心下皆思虑:“太子不是已在花都找着了吗,陛下缘何这般怒火中烧?”
“堂堂一皇宫,这太子说走就走?”北襄王段泓对着百官喝道,“身边的奴才呢,宫门的侍卫呢,朕的禁军呢,要你们究竟何用?不如齐齐斩了!”
百官一听,跪倒一片,兵部尚书汪俊考痛声道:“陛下息怒……陛下,保重龙体啊……太子殿下正连夜赶往京城,乔将军已派了精锐前去接应,陛下……乔将军也亲自前去,陛下大可放心。”
“放心,你叫朕如何放心,那可是朕的儿子!”段泓喝道,“花都是何地,朕问你们,花都是何地……三教九流鱼目混珠,那是当朝太子能去的地儿吗?”
众臣惶恐不安,皆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北襄王仍不解气,怒道:“皇后何在?”
这倪皇后早已跪于殿外,听得北襄王唤她,忙声泪俱下,一头扑进大安殿的地砖之上:“皇上……臣妾该死啊……皇上……太子走失,臣妾不该瞒着皇上,臣妾是太子的生母,太子也是臣妾的心头肉啊皇上……臣妾该死……该死啊……”话未说完,倪皇后便悲痛欲绝,晕了过去。
北襄王瞧见皇后晕倒,龙眉紧簇,连连摆手:“抬下去抬下去抬下去……无知妇人……亏得太子已寻着……对了,怎么不见吏部倪雄?”
“启禀皇上……”说话之人是工部尚书王云,他平日里与倪雄走得近些,王云说道,“倪大人今日抱病……昨日里不慎扭到了腰,太医已经瞧过了,说是缓个三五日便愈。”
北襄王“噢”了一声,却又补了一句:“一把年纪了,成日里却是舞刀弄棒,真不叫朕省心……”
北襄王突又提高声音喝道:“食朕俸禄,高居要职,却尸位素餐,你等便让朕省心了?朕问你们,朕的三十万大军屯兵各界,三十万大军呐……二十来日,不曾挪移半步,你等便让朕省心了?”
众臣附身贴地,无一敢言。北襄王接着道:“身为西北军元帅,扔下大军,自己却跑来要告知朕,那北蒙蛮子却……甚么不战而退……你等说说,他陈明海,使是甚么计,安的甚么心?朕将他留于花都,自有朕的打算……众卿家啊,可这朕的面前,何来如此多的折子,本本皆是为他求情,反说是朕的不是?”
“都寡言了?”北襄王冷冷笑道,“戚相何在?这折子里唯独少了你的一份……戚相是忘了拟还是懒得拟……”
“皇上……老臣在!”戚楚先跪着往前走了两步。“皇上,老臣以为,陈元帅按兵不动,梦蛮不战而退……确实疑点重重,丢下大军独自回京请命,也确实不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