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珍边走边想。
抓着谢子亨的左手腕,又露出了这只魔力十足的手环。胡有珍一下子笑出了声。
“胡兄......”
谢子亨叫了他一声,并没有回头。
胡有珍很满意他的表现,手中的刀略略放松了些。
“谢大人你是不是想问我笑甚么?”胡有珍问道。
不等谢子亨回答,胡有珍接着说道:“我想到一个人,痴痴道人!”他逐渐开始喜欢这种洞察他人心思的感觉了。
果然,谢子亨问道:“痴痴道人有何可笑之处?”
胡有珍回头看了看,亭子中的顾北与长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稍稍怔了怔,心想:“走了最好,在背后盯着本帮主,还真让我有点犯怵。”
他索性放下刀,只抓着谢子亨的肩膀,说道:“谢大人,如今你我是一条船上的泥菩萨,二皇子殿下勒令你我离开北国,眼下只有痴痴道人能救咱俩了!”
“你不杀我?”谢子亨发现胡有珍放下了抵在自己脖颈处的刀,回头疑惑地问道。
胡有珍将刀收入刀鞘,别到腰间,摊开双手说道:“谢大人,你我二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何要杀你呀?你先说说,今日我俩为何被二皇子殿下赶出来,还不是因为在顾北那小子面前漏了陷?”
谢子亨点了点头,说道:“话是不错,可我又有什么馅可露,我只是替咱北国着想,替二皇子殿下着想,小心提防那西凉女探子窥听了咱们西北军的布防机密罢了!”
胡有珍“哈哈”一笑,说道:“还是谢大人的境界高啊......然而顾北虽是独隐门下弟子,却亦是西凉国的驸马爷呀,他让我替他偷二皇子殿下的布防图,显然是想拿回去孝敬他的丈人西凉王,这种卖国求荣的无耻之徒,咱北国人人诛之而后快啊。”
“那痴痴道人会救我俩?”谢子亨问道。
“你没看到吗,刚才顾北跪在殿下与痴痴道人面前,这要换作平时,这小子可是见了皇上都不下跪的人啊,痴痴道人显然能把这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他又是传授顾北武功的师父,想杀顾北,岂不是易如反掌?”
“你为何想这么想杀他?”
“杀了他,你依旧是昌城的知府,待日后二皇子大业一成,说不定做个尚书都未尝不可。至于我啊......郎中出身,他日若能成为宫里的太医,岂不是可以时常找谢尚书品茶下棋了?哈哈哈......”
“不,你做不了太医!”谢子亨突然很认真地说道,“医者须先具佛心......顾公子他是我儿的朋友,他甚至拿我儿当他的兄弟。我儿自幼智力便低于常人,我这个做父亲的,都做不到顾公子那般,处处为我儿着想......我儿不止一次在家书中提及:和顾大哥在一起到处闯荡,是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所以,我选择相信的人,是顾北,而不是你!”
“你!”胡有珍瞪大了眼睛。
“我要为我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