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北襄王提高嗓门,说道:“他的法子怕是不对啊,你还不是轻而易举地回京了?”
“皇上低估二皇子了,其实上,在下还是被二皇子捉住了。”
“朕知你武功远在乔烈、陈明海之上,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易如反掌,怎会被二皇子捉住?”
顾北笑道:“因为他是我的弟弟!”
北襄王脸色突然一暗,又随即隐去。顾北神情自若的说道:“皇上,正因为他是我的弟弟,普天之下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所以,他选择放了我,让我回到京城面圣,捎句话给皇上!”
太子段岭一直站在顾北身侧认真聆听,当他听到段棠托顾北给皇上捎句话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因为这天下,是段泓的天下,没有人可以如此随意地给他捎上一句话来。段岭跪倒在地,痛声说道:“父皇......二皇子这是糊涂啊父皇,棠儿近来一直镇守边关,身心有些疲累,乃人之常情,儿臣听闻棠儿的军情折子从不间断地送往兵部......此番捎话,想必只是一些问候父皇的家常话......”
“说说吧,无妨!”北襄王抬了抬手,示意顾北。
顾北挺了挺胸脯,说道:“二皇子殿下之所以放我回来,是要我来京城带一个人回去。”
“何人?”北襄王段泓向前倾了倾身子。
“太子!”
太子段岭大吃一惊,喊道:“什么?”
北襄王却“嘿嘿”一笑,提起桌上一把精致无比的无鞘雪银刀,曲指弹了弹。
待刀身发出的铿铿之音消弭殆尽,他才一字一顿地说道:“都是朕的儿子,兄弟之间能相互挂牵,朕心甚慰......甚慰!顾北,朕就将太子交给你,你......就带他......昌城走一遭吧!”北襄王说罢,长袖一挥,风雪漫漫!
“父皇!”太子段岭“扑通”跪于殿前,“父皇,不是儿臣胆小,不敢随顾公子前往昌城......只是现如今,天下谣传棠儿觊觎父皇江山,儿臣作为北国储君,岂能以身犯险?”
“你这还不是胆小吗?”北襄王瞪大了眼睛盯着太子,“以身犯险有何不可?你以为朕的江山,是躺在东宫的卧榻上等来的吗?”
北襄王似乎对手中的这柄刀爱不释手,他不停地摩挲着,突然,他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掷向太子。
这一掷,雷霆万钧,势不可挡,就连大安殿两侧的御前金吾卫都忍不住齐声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顾北随着刀光,闪身横挡在太子段岭身前,就势握住雪银刀刀柄。
“多谢皇上赐刀于太子!”顾北朗声说道。边上的段岭惊魂未定,接过顾北递来的刀,手足无措。
北襄王发话了:“顾北,朕已年迈,北国的这片江山,还得你替太子看上几年!”
皇帝话已至此,段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顾北坐在马车了,一声不吭。
“你还是我的朋友吗?”太子段岭弱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