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外祖父、宜妃娘娘的生身父亲!”
“原来如此?”太子段岭一听,顿时慌了神,因为他也想到了,段棠定是将宜妃娘娘一案,嫁祸于母后,蛊惑痴痴道人前来为爱女报仇。这些年,江湖朝野中,都将杀害宜妃娘娘的罪名无端地加之于母后身上,虽无确凿的证据,然而,从世俗的眼光来看,新帝登基,皇后之位谁不眼馋?为登上皇后的宝座,指使杀手杀掉自己最强的对手,这样的解释,是宜妃一案最合理也是最完美的解释。
“去吧,去把大门打开!”欧阳岳的声音此时突然显得疲惫不堪。
“不可!爹,怎么能引狼入室呢,那太子殿下岂不是危险?”欧阳依依着急地说道。
欧阳岳惨淡地笑了笑:“依依呀,爹也曾给你说过这位前辈当年的往事,如今天下,能阻挡住他的人,几乎没有。他今日既然来了,生与死、成与败、功与过,全都在他的手掌之中、一念之间了。你和太子去备酒,一桌两椅,置于院中吧。”
“可是......可是院中......院中如此大雪......”欧阳依依满面愁容。
“照爹说的去准备吧.......”
昌城的临时知府苏承武领着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凿开了府衙的大门,数十人喊着号子合力推开沉重的大门后,就看到了一位老人,一位身披淡灰色长袍的老人,苍白的头发梳于头顶,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髻,用一根枯黄的断竹插着。
老人的身后,站着一队戎装兵士,领头的这位中等个头,身材壮实,一双眸子里尽是杀气。显然是昨日被欧阳岳泼了一身污垢的叶驰。
欧阳岳双手抱拳,单膝跪在雪地中央,朗声说道:“不才晚辈欧阳岳,叩见前辈!”
不等痴痴道人说话,他身后的叶驰冷哼一声:“昨日还不是很猖狂吗,欧阳长老?”
欧阳岳无视叶驰,继续朝痴痴道人说道:“欧阳岳已备下薄酒,请前辈赐教!”
痴痴道人轻抚胡须,“哈哈”一笑,说道:“你还是当年的暴脾气啊,如今上了年纪,也不知道改改......”说着迈开步子,径直踏入院中央的桌椅旁,袖子轻轻一挥,椅上的积雪蓦地消失不见。
痴痴道人坐到座椅上,盯着桌上酒杯中的酒。
酒杯的边缘,落了一圈白白的积雪,已有半指高。
欧阳岳长身而起,来到桌椅边。他并没有拂去椅上的积雪,只是朝痴痴道人微微一颔首,便坐到了椅子厚厚的积雪上。
痴痴道人抬眼看着欧阳岳,面如雪雕。
门外的叶驰和守在门内的苏承武他们这才发现,坐在大雪中的两人,虽一动不动,可从天而降的雪花,落到他们头顶一尺左右之时,突然微微一飘,飘到二人的身侧缓缓坠落。痴痴道人与欧阳岳虽然坐在大雪之中,身上竟无一片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