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误会就这么三言两语地解开了,顾北给大伙交代一番后,又乘船和长缨来到了涅盘山。
他们径直来到大殿后的“千人兰花坑”边。
只见坑边竟然还蹲着一个人!
长缨失声叫道:“滕化中?”
滕化中一听长缨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到顾北和长缨身边,跪地施礼,朗声说道:“滕化中见过国公大人,见过夫人......”
长缨惊讶地问道:“滕化中,你怎么没有下山啊,为何一直守在这里?”
滕化中在顾北的搀扶下站起身,抱拳说道:“夫人命在下守着他们俩,在下发现坑内的俩人近日吃喝的很好,浑身都是力气,大有逃出坑的架势,于是便一直守在这里,唯恐他们出去后对夫人您不利!”
长缨一听,感动地说道:“滕化中啊......难得你有这份忠心!”又朝顾北说道,“夫君,就让滕化中随咱们一同回京吧,再在禁军中安排个好点的职位于他,你觉得如何?”
顾北欣赏地看着滕化中说道:“你可愿意?”
滕化中忙跪下谢恩:“多谢国公大人和夫人赏识,小的只是不敢忘记夫人的嘱托,在坑边守了两日而已,禁军乃是保护皇城,保护天子的,小的哪有那个能力呀?”
顾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滕化中,你瞧好了,你若能学得我身上的一招半式,禁军中做个副将都戳戳有余了......”
滕化中一愣,长缨连忙上前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说道:“笨啊你,国公大人有意传授你武功,还不跪下拜师?”
滕化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愣愣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一般。
这时,坑里传来一阵凄冷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顾北呀顾北,你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副救世主的架势,你难道不累吗?滕化中啊,本王告诉你,学他那些武功有什么用呢,本王答应你,只要你听本王的话,本王便赐你三驾马车的黄金,保你后世子孙享齐天之福!”
滕化中爬到坑边探着脑袋对坑里面的段棠喊道:“段王爷......你就别费心了,这样的话我已经听了整整十日了,你没有说烦,我也听烦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滕化中既然已经拜国公大人为师了,他便是我此生唯一一个师傅,你要是再说我师父的坏话,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哈哈哈哈.......”段棠狂笑着说道,“顾北,你听见了他说的了吗?当真又是你的一只鹰犬啊......对了,段岭那家伙,如今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加上国库亏空,四方的百姓都开始造反了啊?”
顾北拉起滕化中,低声说道:“你保护好缨儿,我下去和他说几句话!”
“师父小心,下面那个王猛,武功着实厉害,今日来他以双掌当铲,挖掘坑壁,要不是弟子我以桐油浇的话,他早就爬上来了......”
顾北赞许地笑了笑,又对长缨说道:“缨儿......这里的气味腐臭,你且用锦帕堵住口鼻,我下去和棠儿说几句话!”
长缨点点头,她知道就算坑下面有十个王猛,都不是顾北的对手,但毕竟段棠也在下面,他诡计多端,万一顾北他一不留神,中了段棠的奸计,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低声对顾北嘱咐道:“夫君,倘若段棠他对你不利,你千万不可心慈手软......”
“我会当心的!”
顾北说完,转头对滕化中说道:“轻功讲求心无杂念,以意念御风,升降自如......你瞧仔细了......”
滕化中连忙颔首,睁大眼睛看着顾北纵身跃入“兰花坑”。他的身形潇洒帅气,往下沉的时候,自身携带的一股强大的气势自上而下压迫下去,坑底的段棠和王猛俩人,被这种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蹲在坑底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啊......想不到师父的轻功竟是这般高深莫测,我何时才能学会啊!”滕化中喃喃自语道。
正思忖间,只见顾北已经站在了段棠和王猛的面前。
段棠吃力地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位天神一般的同母异父的兄长,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手撑在泥土里,费了吃奶的力气站起身。
“想不到我还活着对吧?”段棠斜着嘴冷冷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早已困死在那地宫里头,和娘待在一起了呢?”
说到宜妃娘娘,顾北的心里微微一颤。
长缨早就料到段棠会用宜妃娘娘的名义,迫使顾北放下警惕,好让身边的王猛趁机对顾北出手,连忙在上边喊道:“夫君......狼之野心之人,你可别对他心生怜悯!”
“你住嘴!”段棠气急败坏地仰头大骂,“当年在川南,要不是本王心慈手软,你不知已经死过多少回了......我们兄弟俩说话,你插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