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挺直腰背,面朝邢歌,单膝跪地:“叶飞愧对邢先生!”
陈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邢歌神色复杂,但语气依旧冰冷:“已死之人,跪能复生?”
“不能!”叶飞眼眶渐红,“但我总有一天会替他报仇。”
“当初干什么去了!?”邢歌猛地站起身子,悲愤的盯着叶飞,“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叶飞并未再回应,而是久久跪地不起。
一旁的陈渔早已目瞪口呆,如鲠在喉。
曾经为了历练,叶飞出国当过一段时间的雇佣兵,认识了一班子好兄弟。
那一批兄弟里,有一人名叫邢月,年仅19,是个新兵蛋子,进雇佣兵营里后十分自来熟,和叶飞混熟后,带着一心为国的憧憬跟随他前往更多战乱地区历练。
19岁。
邢歌的儿子。
这就是叶飞为什么单膝跪下的原因。
对于邢歌来说,邢月不但是继承他衣钵的最好人选,更是邢家那渺渺无几的嫡系。
“若是他战死于沙场,我也不至于这么火大。”邢歌喉咙颇为干涩,嘴角似要渗出血液,“可那摆着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我这当父亲的,怎能原谅?”
“我已经调查清楚缘由,并以誓报此仇。”叶飞停顿了一下,“不死不休。”
“誓报此仇?”邢歌嘴唇微颤,“不死不休?”
他本就出身于军人世家,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行了,你起来吧。”
邢歌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的悲怆渐渐收敛。
叶飞微微点头,起身后弯腰鞠了一躬。
陈渔见状连忙说道:“这次来,是为了找邢先生换取一件青铜鼎。”
“青铜鼎?”邢歌皱起眉头,说道,“店里有几件明清时期的青铜鼎,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你想要就拿去吧,就当我没空探望老爷子的赔礼了。就在后院里头,我让老张带你们过去。”
说罢,他便转身走上了楼。
“多谢邢叔叔。”陈渔嫣然一笑。
站在邢歌身后的老张连忙带着两人往后院走去。
云洲铺虽然店面不大,但背靠一座四合院,均是邢歌的产业,用来堆放和收藏古董,再加上他平时深居简出,所以这地方也算是半个家了。
老张脚步轻盈,迅速走到西南侧的一处木门前,掏出开口袋里的钥匙将其打开了去。
“两位,请吧。”
老张站在门口,朝里伸了伸手。
门内有一股浓郁的尘封气息,但四处不见灰尘,各个角落打理的也都非常干净。
邢歌所提起的青铜鼎就摆在右手边的一处实木货架上,鼎身不过半米大小,漆面并不完整,鼎口还有残缺的几个小口子。
“拿下来看看。”
叶飞心神一动,抬手便将其拿在手中掂量了起来。
“明清时期,青铜器铸造技术有了很大提高,其中包括传统的泥范法,以及春秋战国时期逐渐发展起来的失蜡铸造法,后者可以铸造出几十吨重的大钟。”
“这一时期的铜器无论是货币还是生活器皿,黄铜都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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