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惦念着墨浔,只想要赶紧跟去药泉看看情况。然而才刚转了个身,还没踏出半步,河阳王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话还没说清楚,你就想走?”河阳王冲着楚帝说道:“皇兄,是你说太后想念本王,让本王进京来小住些日子。朝堂里的事情本王就不说了,可今天这又是个什么意思?现在你这七公主是有了些名声,所以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不把我这个皇叔看在眼里,甚至张口闭口的就冤枉起本王的掌上明珠了?”
楚云霓可没这个功夫与他多费口舌,绕过他就要离开。河阳王一把擒住她的肩膀,楚云霓不甘示弱,摸出藏在身上的银针,朝着河阳王的穴位扎去。
可河阳王是学武之人,轻松就看破了她的招式。楚云霓的银针还未出手之前,就见他眼里起了杀意。
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她也没怕过谁!
“住手!”
在河阳王对她下狠手之前楚帝适时出声,拦下了河阳王的杀意。
“云霓,不得放肆!”
楚帝一声冷怒,已经是把殿内一些年纪稍小的皇子与公主都给吓哭了。
楚云霓藏起银针的同时,只听太后喊着自己:“云霓,过来哀家这里!”
楚云霓心中一暖,却并未过去,只是站在原地,回楚帝:“父皇,墨国师的腿疾一直都是我在诊治,现在他情况危急,我必须要过去!”
“没说清楚就不许走!”河阳王态度强硬。
楚云霓心下猛的一沉。不是说河阳王为人亲和,去往封地多年河阳从未有他不好的传言流出。怎么今天一看,这人竟然有这么重的戾气。
楚帝脸色有些不好,“朕自会问清楚。”说罢,楚帝质问楚云霓:“你说悦和身上有菩萨水,是味毒药。这毒药不是下在你酒水里,而是冲着墨国师而来,可墨国师与悦和只见还隔着一张桌子,国师讲究,从不与外人触碰,就是刚才墨国师倒在地上悦和也没来得及触碰……那她是如何下的毒?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悦和郡主爬起来,跪下喊冤。“皇上明鉴,悦和没有下毒!”
楚云霓声声冷笑。既然非要说清楚,那她就一次性说个明白!
“菩萨并非是我们供奉的菩萨,而是一种长在深山老林里的药材。其叶子捣碎之后只要加入几滴颜色就会变成淡淡的青色,颜色就像是画中菩萨手中的玉净瓶,从而得到这个名字。”楚云霓紧了紧袖下的双拳,“菩萨水无色无味,但前几日悦和郡主身染奇症来我云霞阁求诊,我治好了她,隔日悦和郡主又被德亲王世子戏弄。当时德亲王世子给她的那一瓶药膏中有一味药材叫玄凤草,哪怕你是泡在水中十日都会留有药性。而菩萨水与玄凤草接触即刻就会有淡淡的竹叶香味儿。”
她突然抬手指向跪在那边的悦和郡主,“正是她身上那个味道!”
悦和忙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脸色瞬变。
旁人见她是这样的神色,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胡言乱语!”河阳王恼怒起来:“悦和连墨浔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碰到,会荒谬的隔空下毒?”
河阳王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别忘了,这殿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武,皇上也是眼力过人,墨浔这么有本事放个一等一的高手在面前也别想瞒过他。怎么,你以为悦和就有这个本事了?”
“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楚云霓提高了嗓音,压住了河阳王的气势。她直言:“大家都知道墨国师多年腿疾,也知道他是为何受的伤。可其中有个内勤诸位却不知。”
她压了压心里的担忧焦虑。“六皇兄当时对墨国师用了毒,本想要把他毒死,没想到药性被逼到双腿,这才成了多年的残废。”
在众人的惊愕唏嘘中,楚云霓又说:“虽然我暂时治好了他的双腿,但余毒难清,而这菩萨水的毒性如今又把墨国师体内的余毒给勾了出来!”她怒问悦和郡主:“你意欲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