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钦天监,墨浔转身就去忙了自己的事情,楚云霓回了屋里,这才拿出包裹好的帕子,小心的取出里头的银针。
对着光,楚云霓仔细又小心的检查了好几遍,真的一点儿血渍都没有。不光没有血渍,甚至连任何一点儿皮屑都不见。
她不甘心的到了一杯水,将银针浸入水中,不多时,杯子里的清水瞬间就多了一层晕开的油脂。
楚云霓心下一沉。
这是什么鬼?
徐燕珺是官家小姐,就算是在不得宠身子也不至于脏成这样。转念一想,徐燕珺出事到现在已经有好几日,会不会……
楚云霓把银针取出来,用帕子擦干了水分,又在蜡烛的外焰上过了两下,再重新换了个新的帕子,重新擦干之后,又过了一遍烈酒。
她收起银针,喊了个丫鬟进来,吩咐丫鬟把刚才所用过的茶杯和两张帕子都给烧了。丫鬟不明所以,只是吩咐照做。见丫鬟要直接用手,楚云霓皱了下眉,吩咐丫鬟取来火盆,最后自己亲手把专业些脏东西扔进了火盆里,这才放心的让丫鬟拿走。
丫鬟离开之后,楚云霓一头又扎进了书里。这次并非是医术,而是上回特地让卓迹寻的关于蛊术的书籍……
楚云霓的心思只要钻进书里,那就是十头牛也难拉得回来,丫鬟喊了几次无果,最后还是去请了墨浔,直到墨浔来抽了她手里的书,楚云霓才发现,天黑了。
“什么时辰了?”楚云霓干笑两声,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是要用晚膳了?”
墨浔直接把书往旁边一扔,“天都快亮了,你才想着要吃昨天晚上的晚膳?”
楚云霓一怔,“天快亮了?”
她起身,可保持了整整一夜坐姿的双腿已然不听使唤,楚云霓才刚站起来,她双腿就是一软,眼前就是一黑。
墨浔将她扶稳,“我没来哄你睡,你就这么折腾自己?”
楚云霓:???
她什么时候需要有人哄睡了?
墨浔整个人好像更冷了些,冷得楚云霓打了个喷嚏。
墨国师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屋里头不知道要多放些炭火?”
“那边的窗户开这么大做什么?”
“今晚是谁来服侍的?不知道要给宫女加件衣裳?”
……
墨浔一口气骂出了好几次,屋外头的丫鬟下了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楚云霓眉心狂跳,“阿浔,我……”
“你给我闭嘴!”墨浔是真有些生气了。“要不是下人来回禀,你这书还准备要看到天亮?天黑就点着蜡烛看,天亮了就在太阳下头看,你这双眼睛是不是不想要了?要做瞎子不成?”
楚云霓动了动唇,还没等开口,又听墨浔冷沉道:“来人,将这些书都扫出去,烧了!”
“阿浔!”楚云霓简直是醉了。“你回来之后就一直躲在书房,是想要把公事办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