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妹妹的脑子好使,学什么都记得快。我家王爷说她在异域那边见什么学什么。要说财力真就不行了。她家祖上世代书香,家里除了书也就有那么几件古董。本来是陈先生养老用的,还不是先生怕女儿出门吃苦给带上的?”
“哦?都学什么了?”
“她是女人,能学的就是人家的针黹女工呗。还有人家做点心、做冷饮。”
“什么是冷饮?”太后的兴趣给钩上来了。福晋这么说也是有目地的。这些技艺早晚得显露出来用在经商大业上,不如提前给太后下点毛毛雨。
“冷饮就是咱们大清说的冰果。做出来放在冰窖里镇凉了用。”
“你说的是冰酪吧?咱们大清也有。”
“不一样的,听王爷说叫什么雪糕冰淇淋的。”
“瑞王爷的这个小媳妇还真是很聪明,你们府上的世子不常进宫,本宫只见过几次,不但人长的好,还很机灵,回答本宫的话一点都不慌张,这点倒是很象陈氏吧?”
“您这么说就不公平了。”
“哦?你说说,怎么不公平了?”
“您也知道,臣妾都三十七八岁了才生的雪儿,之前一直是把煊世子放在身边抚养的。那会臣妾还没孩子不是?臣妾就怕云妹妹年轻,在娘家的时候是独生女娇生惯养的怎么能带好孩子,就经她同意把煊儿抱过来抚养。要说聪明也应该象臣妾嘛。”福晋才不说那个时候她和云儿闹别扭,更不会说云儿黑龙附体呢。
太后开心地大笑:“难得你吃一回醋。是啊,还真是谁抚养的就象谁,本宫也没说你是个笨的,呵呵呵……对了,上次说的那个香囊的事……”
福晋扶额:“您看看臣妾这个记性,已经做好了,臣妾给您带来了,这个是云妹妹亲手做的。”
“喔,这个比上次的那个还精致,加了一个大珍珠。”
“臣妾声明:这个不是珍珠也不是东珠,也是塑料产品,人家那边的加工器械好,做出来的东西就格外好看。”
“瑞王爷怎么不把你说的那个器械买回来呢?”
“我家王爷的财力太有限了,人家的加工器械都是大型的,一台机器少说也得几百万两银子。”
“这么贵,真是买不起
。”
“不光是买不起,也拿不动,一台机器几万斤,都是铁的,支楞八翘的,什么船能装下?谁又能抬得动?装上机器船也给压沉了。”
“呵呵呵,说得有趣。也是啊,几百万两银子,太贵了,可是也赚钱啊。”太后很遗憾,当然也很相信福晋说的话。
“您吩咐臣妾进宫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就是请你来聊聊天儿,本宫最爱听你说话儿了,不像有的福晋说话还拿着个架势,哼哼唧唧的,要么就象蚊子似的说什么都听不清。”说完自己也笑了。
福晋才不相信什么聊天儿呢,但是也不好再追问了。就喝茶等着太后开口。
“绣儿呀,那个纳兰百货店里的货物你们府上代卖的部分是不是价格低了一点儿?”太后终于憋不住了。
“您觉得低了?我们是参考异域的价格,再根据大清的实际状况定的。我家王爷说:‘现在是大清朝的初年,南边的战乱还没彻底平息,老百姓的生活也很贫困,在纳兰百货店代卖货物就是想看看现在的京城百姓能不能承受这个价格。比方那些比较简单的头饰,基本上都是很廉价的材料制作的,老百姓也有婚丧嫁娶的事,能赚点就好,薄利多销嘛。’”
“瑞王爷想的还真是很对路,但是如果有钱的人去那里买货,价格低了他就觉得质量不会很好,不是放过一个财神爷吗?”
“这个不会。哪个社会阶层的人有哪个欣赏水平。他看不上低档的货物,还有中档的、高档的。”
“哦?还有中档、和高档的?你说说?”
“就是臣妾跟您说的那些塑料产品就是低档的,以头饰为例,塑料产品的原材料和做工都很便宜,就算在低档商品里了,中档的是王爷给您的那些合金首饰,高档的是给您的那个凤凰簪子,是钛金的。”
“瑞王爷很有成算,本宫的意思是能不能把那些看着很漂亮的东西提提价?买货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还不是瑞王爷说是那个档次就是哪个档次的?”
“您也知道我家王爷出家十年,正是从不懂事到懂事的年龄阶段,寺庙里的清规戒律对他的影响几乎就是一生的,很难改变。而且臣妾觉得他说得对,都说无商不奸,我家王爷就要做一个童叟无欺、公平买卖的商人。虽然大清的人不知道我们的商品是什么底价,但是还有个良心存在,我们奉行的信条是,要赚钱但是不能漫天要价。”
福晋的话太后一句也反驳不得,更不能提及把货物交给内务府的话了。只好岔开话题说:“鄂贵妃一听说就叮上来了,借去照做,可惜当时本宫手里的香囊已经烧焦了。”
“看样子鄂娘娘的针黹也不错吧?”
“岂止不错,她的针线是相当好,也经常给本宫做点什么,坎肩啦、帕子啦、座垫啦,倒是挺会来事儿的。对了、对了,本宫昨天琢磨着是不是请你们府上派来几名针线好的姑娘嬷嬷,进宫来教给皇上的女人们做些供应纳兰百货店的活计?”
“不可不可,皇上的妃嫔都是金娇玉贵的人,怎么能做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