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梅的哥哥高兴地说:“你们聊聊吧,大哥回避!”
“哥哥你真是的!那,庆哥哥,我们去江边走走好吗?”喜梅大大方方地向庆儿发出邀请,庆儿点点头。两个人并肩来到江边的一条倒扣着的小渔船上坐下。江风凛冽,白雪皑皑,乌苏里江两岸都是冰天雪地。庆儿很感慨地说:“那边的地界就是罗刹国了吧?”
“是,那边的老百姓也和咱们一样过日子,一样的打鱼、种地、养鸡养牛,也有过来做小买卖的。很多人很善良淳朴。可是他们的朝廷太霸道,叫沙皇大帝。他们的一个军官说了,沙皇要将咱们山海关外的土地尽归他们的版图,把咱们的老百姓都杀光。”
“这家伙可真不要脸了,怎么不把爪哇国也归他呢?”庆儿被沙皇的狂妄气坏了。
“你理他呢,听兔子叫唤还别种黄豆了。咱们大家齐心合力抵抗他们就没什么可怕的。哎。庆哥我还忘了问你,你找的主人是干什么的?在这一带吗?我和哥哥认识的人不少,可以帮你找啊。你冷了吧?我们回去吧?哥哥手下的人很多,干什么的都有,不光是渔民和农民。大家一起找可能就很快地找到他。”
“你说的太对了,可是大家都很忙,在急着会盟的事,为了我个人的事劳烦大家合适吗?”
“瞧你!外外道道的!大家也不是专门找人,见了面顺便问一声‘你认识谁谁吗?他在哪里?不就完了?万一找到了呢?不是省得你到处打听了?”
“也对呀,那就烦劳……”
“又烦劳了!你可别小看我哥哥的本事,有那么一句话‘振臂一呼,赢者云集,在这乌苏里江一带,他还是个首领呢。对了,你都不知道我哥哥的名字呢吧?他叫杜春行,我们兄妹都是跟着母亲姓,为了纪念母亲。”
“那你的母亲现在……”
“唉,很不愿意说起这段伤心的往事。你是喜梅未来的丈夫,家里的事情你不能不知道。前年的一天晚上,沙俄的大兵有上千人包围了我们这个鄂伦春人居住的小村庄。每一家都被包围了!罗刹鬼子不但抢走所有的粮食、财物、牲口,还把老人都给杀了,青壮男子抓到他们国家去做奴隶。女人就更惨了,不但被多个罗刹鬼子侮辱糟蹋,还要被剖开肚子……”
喜梅哽咽了:“我嫂子就是被四五个罗刹鬼子糟蹋后剖开肚子惨死了。当时肚子里还有一个五个月的婴儿。我的母亲眼睁睁地看着儿媳被***都快疯了。几个鬼子的意思下一个就轮到她了,我娘人很漂亮,很年轻,自然罗刹鬼子不能放过她。就在他们杀害嫂子的时候,我娘猛地从一个罗刹鬼子军官的腰上抢来了他的短枪,冲着他们就开了火,连着打倒了三四个,就在鬼子向她扑来时,她毅然地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开了一枪”。喜梅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老半天才接着说:“当时我和哥哥都不在村里,等我们回来时村庄已经被血洗了!到处是被杀害的乡亲们的尸体……”
“你的父亲呢?”庆儿抱过喜梅颤抖的身体,小心地问道。
“我父亲被抓到罗刹国去了,至今音信皆无。我们兄妹觉得他早就不在人世了,去那里的人就没有回来的。”
喜梅在寒风中遥望着江的对岸,那里是一片静谧、迷蒙。喜梅继续说:“我常常到这里来等父亲,他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庆哥,你一定要帮我们!”
“当然!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打这开始,庆儿就陪在喜梅的身边,和她一起到处找人联络会盟的事。喜梅的口才很好,很有人缘儿,到哪里都受人欢迎。不管是哪个民族的话,喜梅都会说一些眼前的,打个招呼问个路,见到年轻的女人家叫大姐,老头老太的叫大爷大娘。会说一口流利的蒙古话、还会说达斡尔的语言。
当她把茶水放在庆儿面前的小桌上,说了一句:“巴达依地”,意思是请用茶。把庆儿笑得肠子疼:“你这是哪国话呀,还吧嗒一地,下巴是漏勺啊接不住,哈哈哈……”
“讨厌,人家说的是蒙古话。”
“你会说满语吗?”
“会几句,说不好,你会吗?”
“我啊,一句不会!我那位主人的妻子就是满人,但是她学的都是汉人的东西,叫琴棋书画,还会治病。唉,好人命不好……”
“你能说说你主人的情况吗?”
“他曾经是御前侍卫,被人陷害,流放到二十八站牢城,后来江边吃紧,牢城的青壮年都到沿江一带戍边,主人也去了。当时女主人和小少爷也跟来黑龙江,他去江边就不能跟着了,我把他们母子送回京城,本想回来找主人,可是女主人的家里出了事,小少爷也失踪了,就这样一直耽搁到现在才来找他。”
庆儿没有提起鳌拜,那样就会越说越多,可能是不大好,就不说了。
短暂的接触,庆儿开始相信月下老人牵红线的事了。他和喜梅原本是不可能见面的,更不可能有婚姻的联系。可就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就这么认识了、熟悉了、喜欢了。彼此喜欢对方,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