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更能讲出佛偈，佛缘自然天成。如此上好的道体、佛性、佛缘，便是佛子也能竞争一二。了清师兄若是见了，自是不会让施主拜入道门。施主，你有佛缘。”

“大师，我胆小，你别诓我！”陈恒一时木了，呆呆的看着了真。

就像眼看自己要洞房了，谁想竟被征兵的抓走了，其中的郁闷和憋屈别提多难受了。如今心中虽然气极，但这会儿不是生气的时候，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正理。

按照胖和尚所说，飞雪寺主持两天后才能回来。自己若想逃出去，必须在这两天想出办法。可望着北方的无尽雪山，陈恒的心逐渐变得冰凉。

“施主，老衲要去扫雪了。”

“了真大师，这山多高？”

了真停下步子笑了笑，这孩子还真是不死心：“山阳千丈，山阴倍之。”

“一丈三尺、一尺三阶。大师，北边的雪域拦不住您吧。”陈恒站起身来，坚定的望着了真。

“施主为何这么说？”

“我从前院一路走来，所行之路无一点落雪，后山的层层台阶更是洁净如新。除去前院，光是后山就有一万八千阶。飞雪寺处在雪山之巅，时时落雪就要时时清扫。若是大雪不停，了真大师自然无法休息。如此磨难之事，压根不是凡人能做到的。”

“扫多了，自然就能做到。”了真拿起墙角的扫帚走出房门，石阶上的雪有鞋底厚了。

“了真大师承认了？”

“佛尊面前，万物皆凡。施主既然聪慧，可知前院为何有颗枯树？”了真一步一扫，缓缓向后山走去。

“四条回廊为口，口中含木为困。大师，难道这飞雪寺因你而建？”

“阿弥陀佛！施主果然佛性非凡！既然如此，施主何不试试砍去寒石冰树？”了真避而不答，低下头静静扫着。

“这算条件吗？”

了真笑了笑往山下而去，陈恒回到前院，痴痴的望着院中枯树。树干手指粗细，条干笔直，像是用黑石削切而成。细细看去，整棵树没有半分纹理，极致光滑便是飞雪落在上面也会滑下。

“寒石冰树？这树到底是石头做的，还是寒冰做的？”陈恒伸出手指摸向树枝，指尖传来灼热的疼痛。下意识抽回手来，指尖竟被灼出焦黑的小点。

“施主，此树乃佛尊种下的。寒至极反而归阳，便是我也不敢触碰。”胖和尚看到陈恒的举动，连忙相劝。他曾经也摸过这颗寒石冰树，整个手都被灼成黑色，足足过了半年才好转回来。

“种的？”陈恒有点疑惑，这棵树被一堆乱石围着，更像是雕塑。

“此乃佛法所化，自然与俗世的植株不同。佛尊曾言，若是能空，便能让冰树开花。”

“空？”陈恒想起了什么，往后山看去。刚入飞雪寺时，了真和尚便说：巧言身心空不过自欺欺人。

“佛法之争？”

“陈施主听到什么了？”胖和尚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变得十分严肃还带着三分紧张。

“猜的。”陈恒笑了笑，没想到竟然被自己蒙对了。了真和尚说不得是被佛尊送来面壁思过的，什么时候悟出空，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