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华殿内,南朵朵坐在藤椅上思考问题,穿越的这段时间以来,她还没有出过殿门,见过的人除了皇后也就是一众宫女了。
原主跳湖这件事疑点重重,若不是这公主真蠢,就是有人动了手脚,她没死成。
但是就算是没人害她,这皇宫里也是凶险万分的。
瑞儿此人,不知是否可信。
“瑞儿,我有事问你。”
瑞儿放下手头的活,毕恭毕敬地站在了南朵朵的面前等待问话。
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瑞儿后,南朵朵说道:
“平日里,本公主待你如何?”
“您待瑞儿自然很好,常常赏给瑞儿一些贵重物件儿,瑞儿发间这支珠钗便是公主上月赏赐的,公主对瑞儿的好,瑞儿无以为报。”
语罢,瑞儿眼里已有两汪泪水在打着转。
“行了行了,我最见不得别人哭了,你快收起泪水,又不是以后就不对你好了。”
顿了顿,南朵朵其实想知道关于原主的事,“你也知道我失了记忆,许多事情都想不起,你侍奉我最久,所以我想让你说说本公主以往如何。”
南朵朵挥手摒去了其余宫人,示意瑞儿入座。
瑞儿牵起衣袖抹了眼泪,
“公主莫急,且听瑞儿慢慢道来。奴婢是十岁进宫,进宫后听说公主出生之时护城河边突降奇石,道士上谏言此为不祥之物,皇上大怒,往后对公主您也不似其他几位公主皇子一般好。不过您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没有人敢怠慢您半分。瑞儿侍奉公主八年,您一直都是宽厚待人,从不与人为难。奴婢以为那些娘娘公主的,都不是真心对公主好,您以前总是任她们欺负,无半句怨言,不过如今看来,公主您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你倒是说说,哪里不一样了?”
人都换了,一样就有鬼了。
“具体的瑞儿也说不出来,似乎…眼神不一样了。”
南朵朵觉得这些都不重要,对于自己的过往,这个宫女可能也没法说出其他有用的情况了,她还是好奇“自己”是怎么死的。
帮这个倒霉公主找出真凶也算是帮南朵朵自己扫清障碍,她不想再死一回。
“那日我落水,身边除了你还有何人?”
“当日公主说想散散心,便只带了瑞儿一人,后来内府司的霜叶找来说是为各宫娘娘公主制作的首饰到了,吩咐奴婢去取,奴婢走后,就不知有何人了来见公主了。再后来…奴婢就听闻公主落水,便即刻回了,一刻也不敢怠慢。”
“霜叶是何人?”
“她是内府司的一个小宫女,新近才来的,奴婢也只见过两回。”
新来的?最可疑。
“那平时谁与我关系不好?”
“关系不好的,也就是五公主了。宫里统共就两位公主,这位主子时常明里暗里找麻烦,宫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五公主是郑贵妃所出,深受陛下喜爱,平时也最嚣张跋扈,也就是您脾气好,总是忍气吞声的不计较。”
听到原主如此蠢钝,南朵朵就不免感到一阵头疼,忽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知道了,我想出去走走,你且退下吧,对了,吩咐宫女为我梳妆更衣,这身素衣白褂看得本公主心口疼。”
“是。”
南朵朵特意挑了件火红色的曳地荷花裙,对镜梳妆,镜中美人让人移不开双目,宫女将她耳畔各两束发牵至脑后,以银珠凤尾流苏束之。
还是原来的容貌,略施粉黛之后,就美成了天仙。
此刻才算是南朵朵醒来后第一次得了空闲,她仔细打量了凝华殿,光线尚且算是通透。
让南朵朵欣喜的是此宫殿豪华至极,各色玉石交错镶嵌在柱子上,窗柩亦是上好楠木制成。
她走到殿门口,一路穿过长廊,经过外围溪流之上的石桥,所到之处宫人们恭敬行礼,礼毕后,又悄声做自己的活计。
南朵朵总是挑人多的地方走,以防万一。
她喊住一个宫女,宫女福身行礼。
“本公主想去内府司看看,奈何大病未愈,失了记忆,忘记了内府司的所在,你就领本公主去吧。”
南朵朵跟着小宫女穿过树影摇曳的小径。
不过半刻眼前就出现一处高大豪华的建筑,建筑之大,遮天蔽日。
风格与自己的凝华殿又有些不同。楼上挂着一匾,南朵朵自然认得匾上“内府司”三个大字。
一会儿功夫,就见一个女官打扮的中年女人领着许多宫女走来,领路宫女提醒南朵朵:
“公主,这就是内府司的掌事女官,谨行姑姑。”
这位姑姑无论是衣饰还是头饰,都不是上等的,唯独耳朵上的一对玉坠子,用料上乘,与皇后的竟不相上下了。
这一点让南朵朵感觉很奇怪,但也没有再多想。
谨行姑姑还未到跟前,就已经带着众人福身行礼,
“奴婢见过公主。”
“姑姑起来吧,本公主就是闲来无事,随意转转。”
“咱们内府司可大得很,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想看看什么?”
说话间,谨行已随南朵朵进入内府司。
自不必说里面是如何雕梁画栋,南朵朵此行目的可不只是来欣赏而已。
“姑姑就带我随意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