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人，就是再胆小，怎么会被一个区区人偶吓疯？对于这一点，凌子彦一直想不通，也不相信。

“你这话问得好笑，她疯了就是疯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南朵朵冷笑道，虽然她表面上表现的满不在乎，但她的确是感受到了凌子彦质问的意味。所以她的身子不自觉的比方才凉了一分，就算阳光再明媚，她也觉得这太阳带来的热度只是聊胜于无而已。听凌子彦的语气，看来，他今天来大约就是来问罪的了，好啊，既然人人都想做君子，人人都谈什么人性大义，那她今天就做一回恶人，好好和他谈一谈。

“朵朵，你是不是也后悔了？虽然楚怡妃不是什么好人，做事也可恶，但是她也不至于得到这样的结果。”

虽然南朵朵的话让他感到不解，但他还坚持相信南朵朵对此心里一定和他一样不好受。

“不，我并不后悔，相反，这就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你说的没错，她是恶人，而且还将这恶，做在了我母后身上，所以我只能说她活该了。”

看着南朵朵愈发无情的面孔，凌子彦僵直着身子喃喃自语道：“你不是这样的……”

他所认识的南朵朵，不像南沉口中的那样温柔娴静，虽然有时骄横任性，但至少是善良的。此刻却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说，他一直都不曾看清她的真面目，反而还豁出了性命去救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就是这样的。”南朵朵笑了，笑得风情万种，她转了个圈来到凌子彦的面前。他的身量要比他高出许多，她只能扬起了头，伸出如玉的指尖轻抚过他的下巴，她指尖上猩红的豆蔻刺目，触感冰凉。

“凌子彦，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大圣人？还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哈哈哈……我告诉你我不是，我南朵朵这条小命活到现在不容易，多少人想害我你明白吗？我母后为了我才遭皇上厌弃，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欺负。”皇后那样帮她，就算是为了还一份人情，南朵朵也依然要这么做。

“再说了，事情都是你做的，与我何干？”

这句话彻底让凌子彦寒意阵阵，他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表达此刻的心情，他苦笑，“原来你在利用我。”

风流如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也尝到了心痛的滋味，真是风水轮流转，第一次付出的真心，竟被最爱的人利用了，这定是对他的惩罚。

人心都是肉长的，南朵朵再无情，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很揪心，就算如此，既然他不爱这样的她，还不如就早日断了念想。

“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做好人，我就告诉你吧。楚怡妃之所以会疯是因为我早就得知了她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但是被她自己给摔掉了，而且还将此事诬赖给了母后，她心中有愧，所以才疯了。明白了吗？与你无关。”说罢，南朵朵打了个哈欠，她如今这身子，站着说一会儿话都会犯困，想想都让人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