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羽只是直直的走进了寝殿,门在他身后应声而关。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总觉得有些细碎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响着,他潜意识里觉得该让这个声音消失。砰的一声,寝殿的门从里面打开,外面侍奉的宫女本还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王爷冰冷如寒窖的表情吓得退了回去。
一切都寂静得可怕,谁也不敢出声,在这里的每个人早就知道主人的性子,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惹怒了主人。
寒天羽出来后听着声音大致是从议事厅里传来的,今日他没有传唤任何人来地宫,莫非是混进了小贼,挺有意思,不知道这个不要命的小贼是如何进来的。寒天羽面色突然又缓和了一些,带着一身的寒气从跪在地上的一群宫女旁边掠过去,而后他迈着悠然的步伐往议事厅的方向走过去。
转眼间,他就已经到了地宫的大厅,从这里看,议事厅的门半开半掩着,幽暗的灯光在里面忽闪忽闪投下光影。
寒天羽故意加重了步伐,他想看看那小贼惊慌失措的样子,走到了门前,那小贼似乎还没有发觉有人来了。当寒天羽进去之后,他发现这小贼竟然是昨天晚上的南召公主。
他就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得贼,他都已经站在了她的背后,她却还是没有发觉,如果是普通人遇见了,这个贼早就要被主人杀了。可寒天羽不是普通人,他不屑于亲手杀一个没用的人,更不屑于杀女人。
他反而兴致勃勃的去看南朵朵在画些什么,此刻南朵朵正以怪异的姿势抓着笔,在一张白纸上画着曲线,旁边已经有许多揉成一团的“作品”随意扔着。
纸上写的字和南朵朵给他信上的字一样的怪异,寒天羽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难以识别的字。他揉了揉太阳穴,随意瞄了一眼南朵朵正在临摹的东西,原来是他的出兵部署图,再看看南朵朵的画作,完全不是一回事,寒天羽不禁要失笑了,这个傻子似的人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不必再画了。”
低沉的男声冷不丁的在南朵朵背后响起,她吓得一个激灵,手一抖,正在下笔的那条曲线歪了,这下这张白纸又要作废了。
声音听起来很特别,也很熟悉,一听便知是谁在身后。南朵朵觉得自己也太幸运了吧,明明都已经选对了左右门,怎么还是遇到了这尊大佛,只求这尊大佛别杀她。
南朵朵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扭曲着一张脸回过头,这一回头差点要了她半条命,没想到身后的人离她这么近,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就是那种阴冷的,寒冬的感觉。然而南朵朵却不自觉的想要靠近这种感觉,她喜欢被这种寒冷气息包围的窒息感。下一秒,她一不小心就对上了他的一双眸子,这双眸子充满了邪气,邪气之中却又包含了其他的东西,仿佛一潭一半浑浊一半清澈的湖水,她情愿溺死在这潭湖水里,永世沉沦。
猛然间,她意识到了自己在想些什么,强行收回了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