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黑乎乎的，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屋子里的两个人勉强才可以看清楚对方的脸。

安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期间，他们只能听见对方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半晌过后，其中一个人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说，哪怕是不应该的。

“我要说的还是上次那件事，无论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会去做。不是问你，而是通知。”他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次这么与我说话。”说话的人声音沙哑，是个上了年纪的人特有的声音，他干笑了两声，“既然决定了，就不用来问我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上次的请求，只此一次。不过我认为你应该无情。”

“我知道，可是……”他突然有些哽咽，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没有可是，记住，这是你的命，是你生下来就有的命，改不了的。不要为了一些无谓的人或者事而打乱你的任务。”

他的话有道理，他无从反驳。

“是，您休息，我先走了。”

谁能知道他每一步都走的那样艰难，穷尽一生，所做的事情都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事。

这样迫不得已的生活还要过到什么时候，他不知道，但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处境就要变了。

阖上门走了出来，今夜的月亮比平时还要圆一些，不，是异常的圆。

然而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这个道理人人都知道，但他们从来都不愿意去细想。

想了又有什么用，终究是想改变的改变不了，不想改变的却变得不像样子了。

此刻，回到了凝华殿的南朵朵也在看天边挂着的那一轮圆月。

月朗星稀，夜空如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