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羽只是不经意间余光瞟到了她，觉得跪着太碍眼，就叫她起来了。

他这两天来了南召一趟，忽然就觉得人群挤挤攘攘的情景似乎还不错。

比起他无数阴暗的地宫和冷清的王府来，大街上显得那样独特。所以他才会把通向地宫的幻境结界设在客栈里，他想亲自待在叽叽喳喳的像麻雀一样的人群里试试。

客栈里的人很多，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寒天羽想不通有什么事能让那些人笑得直不起腰，又有什么事让他们气得发抖。

明日，他倒是还想去那里坐一坐，他想知道那群长着人脸的麻雀到底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必要的表情，语言和动作。

那种观察人生百态的感觉，他并不讨厌。

就算东方絮不说还要等两天，他也会继续在这个客栈里待两天的，忽然，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和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的世界。

“你为什么害怕？”

他突然看着东方絮道。他只知道所有人见了他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

东方絮又震惊了，今天主人到底怎么了。

“怕您动怒。”

她如实说了，主人一旦动怒，就算不死，也是生不如死。

“一死而已，为何害怕？”他还是想不通，死是解脱，为什么要怕。

“死本身不可怕，只是因为有割舍不下的人或事。”她渐渐觉得主人问这个问题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知道原因。

也对，他本来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对这个疑惑也是正常的。

寒天羽又沉默了，他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他还是想不通有什么事值得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