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毫无拘束地坐在律所会客厅的皮椅上，大马金戈，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赛琳娜没有像他一样坐着，她两膝并拢同时上身前倾，非常优雅。

这让彼得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按理说他这种级别的律师什么风浪没见过，根本不应该出现这种低级错误才是，可他真就紧张了！

他在张晓面前总有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对老师撒谎说作业丢了一样，毫无底气可言。

“确实如您所说韦恩先生，我们已经同诺顿农场和林登农场的人达成协议，他们同意以300万美金的价格出售自己的农场。”

房间随着彼得话音结束而安静下来，一分钟过去了，安静，两分钟，还是安静。彼得用手背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场面一度有些僵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两块农场加起来的面积只占我计划购买土地面积的5%，而且你收购它们的价格超出市价70%，彼得先生，是你的能力不足还是整个赫伯特律师事务所都徒有虚名！”

“不不不，韦恩先生，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彼得律师面露挣扎与可怜的古怪神情，咬了咬牙解释道：“您准备购买的那块土地80%以上是属于法尔科尼家族的，虽然卡曼已经死了，但他们的势力依然...”

“令你们心生畏惧是吗，据我所知，你们可没少为他们提供服务，我可不相信你们手里一定证据都没留。”

张晓雇佣律师事务所之前做过一番调查，毕竟哥谭市的顶级律所有好多个呢，不但实力在伯仲之间，而且都有收购业务。

法尔科尼家族是赫伯特律师事务所的老雇主了，他们有着广泛的合作关系，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现在。

“哈，你说笑了韦恩先生，我们怎么会主动收集雇主的犯罪证据呢。”彼得连忙否认。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承认！‘法尔科尼家族’只是大家的私下称呼，名义上与赫伯特律师事务所合作的可是一家正规企业，经营内容合法、收益合法、按时缴税...简直是哥谭模范企业！

张晓站起身，俯视着彼得说道：“是吗？或许我该考虑换一家合作伙伴了，如果赫伯特律所今年的营业额被赶超了，彼得先生，你要记得为此负责。”

说完张晓迈步朝外走去，赛琳娜跟在他侧面迈着优雅的步子。她在任何时候都很优雅，不认识她的人一定会觉得她出身于名门贵族。比如此时愣在原地的彼得。

张晓都已经拉开会客厅的门了，回过神来的彼得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砰’地一声，门被重新关上。

倚靠在门上的彼得不复之前的紧张，他压低声音说道：“韦恩先生，我不怀疑你的财力，选择谁为你服务是你的权力，无人可干涉。

但我要奉劝你，如今任何事情牵扯到法尔科尼家族都要慎重，他们不知从哪找来一个疯子，就是那个小丑，我们都这样叫他。

听说，小丑扬言要杀了哈维检察官、索瑞罗法官以及市长！他们三个人主导了对法尔科尼家族的审判，是‘罪人’。马罗尼也被放了出来...这场博弈我们不知道谁会获胜，但在他们结束前，我们应该保持克制不是吗？

我想告诉你：相信我们，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雇主的利益！”

张晓紧盯彼得的双眼，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那是我们自己的渠道，所以抱歉，我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