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姚醒来后,望着焕然一新的茅屋精神大振,此时正站在室内,挥舞着引雷镜,做着除尘工作。
电光如丝,密集如雨。每一根电丝之上,均粘满了灰尘。
“呼”,轻声吐气,密集电丝如游鱼般穿门而过,带着噼啪悦耳的声音,飞出重新搭建起来的遮阳棚。电光骤然消散,只留下原地簌簌而落的灰尘在夜风中翩翩起舞。
如流的电丝呼啸而过,鬼见愁与穿云箭慌忙跳开。他们倒不是怕电,而是怕脏。不小心碰触到,难免落得一身灰的下场,多么的凄惨。
不多时,蔡姚拍着手掌满意的望着清新的房间,大步走到室外,望着依旧在忙碌的唐玄笑道:“还有其他要帮忙的么”?
唐玄没抬头,依旧在扩大数倍的遮阳棚边缘处,竖直镶嵌着一块块整洁、干燥,高约二米半的木板,随口道:“没了,你先带着唐愁与穿云箭玩一会儿,弄好之后,我就做饭”。
“嗯”,蔡姚嗯了一声,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嘴角带着笑,望着唐玄忙碌的身影不由得痴了。
认真的男人最帅,最容易让女人有依赖感。回想起雷脉那些经常跟在她身边的狗腿子或者天才,简直只能用:没有情趣、好勇斗狠、粗俗不堪来形容。
蔡姚眼中的唐玄,双手穿梭跳动中,遮阳棚的外墙快速而稳定的延伸着。他右手夹着钢丝,左手不断的将下端削尖的木板插进土地中,木板排好之后,钢丝环绕而上,捆缚结实。
专心、专注,甚至忘记擦拭额角的汗珠。黑白色的发丝飘荡着,黑的晶莹,白的透亮。浓黑入鬓的眉随意的翘着,眉丝间带着细碎的汗珠深邃的双眸眯着,专注于那双灵巧的双手之间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带着自信的弧度。鼻梁高挺,脸白如玉。
半蹲的身躯如虎踞,身材修长高大,却让任何身高的人站在他面前,都感觉不到压力。只有淡淡的随和和亲切。
这就是干活儿的唐玄么?
蔡姚笑着,笑着,忘记了想念离开多日的雷脉家乡。这里,给了他家的感觉。
“呼”,将最后一块木板捆好,唐玄望了望紧贴的城墙,嘴角泛起笑意。
就在这时,他的脸被一抹柔软轻轻覆盖,唐玄下意识的抓住眼前的东西,然后目光向身旁望去。
蔡姚笑意盈然,正在拿着一块湿润的毛巾,帮他擦汗。
两只手,一微伸,一轻握,在唐玄的脸上游移着。汗珠没了,只留下一脸清爽。
唐玄只觉得蔡姚的手,入手腻滑,虽说人家黑了点,但皮肤却是好的不要、不要的。
斜瞥间,从蔡姚敞开的衣襟内,清晰看到两对黑而亮,且弧度惊人的高耸,以及高耸尖尖处那一对儿豆粒大小的一点。
唐玄猛然浑身巨震,猛然转开目光。
“穿好衣服,小心着凉”,唐玄落荒而逃。鬼见愁抱着一堆木板呼啸跟随。只有穿云箭似乎有些累了,趴在遮阳棚内的椅子下,半眯着眼睛迷糊着,
“原来不是对我没感觉啊”,蔡姚眯起了眼睛,轻笑着望着唐玄奔进室内的背影。
“越来越不像话了,太过分了”,唐玄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涟漪,咕哝着。
半晌之后,才开始在土质地面上镶嵌着原木地板。
镶完之后,又用粘合剂小心的涂抹好木板间的缝隙。最后再用手掌,蘸着元气,将略微有些粗糙的地板磨平整。
茅屋内所有的墙壁都被加固,又在两个房间内靠向遮阳棚的方向,开了两扇小窗。
反复推了窗棂几下,小窗开合之间没有丝毫声音。关上之后,也没有缝隙。
唐玄满意的拍了拍双掌的木屑,直起了腰。
忙碌了一天,大工程终于算是完事儿了。
将剩余的木料捆在一起,在遮阳棚前,做成两扇不规则的木门之后,唐玄后退几步,开始审视这座亲手打造的茅屋。
原来暗沉,破败,漏风,进尘的小屋彻底不见了,代之以白色,代之以精致。
数十米长的凹字型的围墙,中间靠外两扇颇有意思的木门,进了门就走进了遮阳棚的领地。
所有塑料布都是崭新透明的,昏黄透明、逐渐暗沉的天色透进来,也被过滤的晶亮了起来。
遮阳棚的四个角高挂照明灯,若无意外,里面的能源可以用上几十年,天天开着灯,也没什么。
再望三间木屋也大变样,被白而整洁的木板所围绕,片尘不染,生机盎然。
柳木的香气,充斥四周。
“真美”,不知道什么时候,蔡姚站在唐玄身边,也用那双迷离的双眼,望着眼前的木屋,声音犹如梦呓般。
人生最美如初见!
时光悠悠,日后的茅屋即便沧桑不再新鲜、美丽。但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无疑留下了它最美时候的深刻印记,足以铭记!
篝火重燃,墙角的干燥木柴堆积如山。
两个崭新雪亮的行军锅被架在篝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一锅开水,一锅热汤。
篝火旁不远处是一个崭新的柳木桌,柳木桌旁,摆放着两只柳木椅。更远的地方,柳木栅栏旁边,还有数把柳木椅用不上,整齐的摆放着。
三四个小型储水箱里面全是清澈荡漾的溪水,茅屋已经初具规模。
唐玄坐在柳木椅上望着篝火,蔡姚坐在柳木椅上望着唐玄。
而鬼见愁蹲在唐玄肩膀上,也愣愣的注视着篝火,似乎不敢相信稍获自由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