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佐藤高慧的事情重要度超越一切，但美冬绝未蠢到让它得逞。说这天晚上，就是防卫省的人终于把芯片送上门的日子，为了掩人耳目，美冬依然选择在名古屋的研究所处理这事。只有这里，是最常见到军人而不被怀疑的，她先在需要足够低调，哪怕只是为了防备记者。

交接过程是很平凡的一幕，没有黑帮碰头般的场面，只是干练的男子将手提箱层层上交，最终送到美冬手里。

同样的，耗费如此周折才拿到手的量子芯片，从外观上看也并非多么科幻化的产物，同家用电脑里的英特尔同款没有丝毫区别，完全不像价值十几亿美元专利的天价宝物。这当然是件正常事情，电子产品正如饱读诗的男子，绝非依靠华丽的衣装彰显内涵。

“所以，三上教授，向我阐述一下你的看法吧。”

研究所的秘密办公室中，节能灯管明亮，美冬和白发苍苍的教授坐各在班台一面：“我们现在有了量子芯片，但思维控制仪那种东西，好像不是只要有个新型p就能造出来的吧？”

“还真不是这样的，会长。”

三上隆摇头否认。正因专家能唱反调，才会避免商业性领导人会犯出不必要的错误，美冬眼睛亮起，她其实就是在等这样一句话。

“其实像思维控制仪这种东西，我当然要先向您打个预防针，那就是它当然不可能做到真正控制一个人的程度。也许未来一百年后能做到吧，至于现在，如果只是针对脑部功能区做出干涉，让受术者产生某种特定情感，还是不成问题的。”

老教授缓缓说道：“但即使是这种程度的干涉，也涉及到了极其庞大的运算量。而且众所周知的是，计算机其实就是一个模仿人脑思考的过程，量子电脑的革命性之一，就在于它的运算模式要更加像人了。那么反过来说，如果我们是想干涉一颗大脑的思维，如果没有最接近人类能力的计算机辅助，又怎么可能实现呢？”

所以说，今晚的会晤是绝对的秘密，不管是芯片的交接，还是此刻脑洞大开、反社会到极点的会谈，都是万万不可见报的。事件相关者可以知情，是因为事件相关者们构成利益共同体，但若是让广大普通百姓知道这样的事情，就算国家陷入混乱，也还不是眨眼间的事？

以美冬现如今的社会地位，会追求控制思维这种事情，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贫穷能让一个人执着于赚钱和享受，同时也能让一个人更具危机意识感，或更具远大的抱负。美冬就属于后两者，她在一口气集成庞大遗产后没有立刻奢侈享受，而是全身心投入于继承企业的经营，就已经是超越无数纨绔子弟的穷人早当家了。在这基础上更进一步，渴望绝对权力的到手，也不过是顺理成章了。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各种脑洞大开的构思也不是一天才冒出来的，美冬能和他进行今晚这样的会谈，同样也不是光靠几个小时的相处。但今天这项脑洞，可远比模拟钢铁侠的方舟反应堆，乃至半机械义体人的改造都要夸张。

思维的控制啊！

“其实更像是单一情绪的影响。或者安抚，或者煽动，让一个恐惧的人更加恐惧，让一个开心的人更加兴奋，这显然对会长的各种商业谈判有无与伦比的帮助。甚至会员选举也是如此，当我方认可的首相候选人激情演讲时，如果有一系列超大功率的控制仪释放煽动能量波，还怕他不能当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