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跟在童童身后,不甘不愿地去过两次教堂,这一回再次证明上帝不会站在心不诚的人这一边……
“当我的女人,有那么难受吗?”
沈爱丽气闷地扭过头去。
关山不以为忤,游戏可以长一点可以短一点,可以暴力可以心甘情愿,眼下他还有足够的耐心。
窗外黑漆漆一片,沈爱丽不知道关山要载她去哪里,心慌的又去推车门,“对不起,我要回家……”
一双大掌冷不防从背后突袭过来,将她整个上半身揽进怀里,吓得她惊叫,“放开我……流氓!”
“不错嘛,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料的,如果再丰满一点,会让人更*。”关山趁机评头品足。
“你……无耻!”沈爱丽拼命推开他色迷迷的手臂。
“放心,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女人投怀送抱的,不习惯弄得女人哭哭啼啼。”
“我不可能答应你的,大家都知道我是吴越的女朋友。”想到意中人,她更加坚决的甩开身上游走的大手。
“是嘛,那吴越自己怎么不知道?”关山拿起一个微型录音笔,吴越矢口否认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关总误会了,我和沈爱丽只是普通朋友……”
一霎那间,沈爱丽脑中一片空白,突然她剧烈挣扎,“快放手,不然我要叫了。”
关山从善如流地松开钳制,高大的身体微倾在她耳边喃喃:“你的方法我已经听过了,现在听听我的吧?”
沈爱丽顿时安静下来,身体稍稍往门边靠了靠,转过脸看向车窗外:“你说吧。”
“一次一万,总共是一千次,完了我就会放你走,怎么样?”关山满脸期待,语气蛊惑人心。
沈爱丽听得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装傻!痛痛快快的,干还是不干?”关山扳过她死也不肯转过来的脑袋,嬉皮笑脸的补上一句,“也许用不着一千次我就腻了,那我也会放了你。”
虽有早有心理准备,沈爱丽依然震惊于他的无耻,声音也颤抖起来:“关山……关总,请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开不起这种玩笑。”
“我从来不跟女人开玩笑!”关山的表情罕见的正经,“我只陪她们玩游戏。”
“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
“沈大医生不是很喜欢玩惊险游戏的吗?比如那次在医院楼顶,你一个撒手,吓得我差点心脏痉挛。”关山目光灼灼,满脸回味。
“我……喜欢游戏,可是不喜欢危险。”沈爱丽老老实实。
“你可以考虑看看,我不会勉强女人。”关山瞧着眼前簌簌发抖的身体,似乎起了恻隐之心。
听见还有回旋的余地,沈爱丽恢复了冷静:“为了一个游戏付出一千万,太昂贵了,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再说你还没答应不是吗?还是你已经答应了?我这个人说话算话,只要你同意这个条件,我马上让律师撤销对你哥哥的起诉。”
关山赶在她开口之前摆摆手,“家门就在你身后,你可以上去跟你家里人商量。”
沈爱丽这才发现,她已经被送回东郊的家。
路虎扬长而去,她杵在楼下发了好一会呆,随手拨打吴越的手机,一个机械的声音响彻夜空:“对不起,你拨打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沈爱丽一瞬间万念俱灰。
她面容憔悴的回到家,老妈田碧云正一边哭,一边帮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儿子擦药。
沈爱丽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前帮忙,“哥这是怎么了?”
田碧云一阵嚎啕,她的宝贝儿子最近肯定是犯了太岁,不然怎么会一再遇上倒霉事!
此刻看见女儿回家,仿佛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哥哥让人用钢管打得浑身是伤,快过来看看吧。”说罢心疼至极的吸吸鼻子。
直觉告诉沈爱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哥,冤有头债有主,知道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吗?”
沈伟的右眼一片黑紫,左颊布满瘀伤,原本英俊的脸肿成了发面馒头,听见妹妹问,愈发懊恼:“我和朋友正在路边喝啤酒吃龙虾,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群人拖到巷子里暴打,而且他们只打我一个人,其他人都没事……莫名其妙!”
沈爱丽也莫名其妙,想了想又问:“你是不是……还欠了谁的钱?”
“除了欠山河集团一千万,我不记得还欠过谁的钱!”沈伟自顾拿冰袋往伤口上敷,那些人专门朝他脸上打,差点让他破了相。
“哥,你有没有报警?”沈爱丽对警察很有信心,拿起手机就要拨110。
沈伟吓坏了,赶紧拦住她:“别报警,我不想多事。”
沈爱丽嫉恶如仇,“为什么?我们应该把那些人揪出来,不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找你下手!”
沈伟突然爆发,“我说了不要报警!”
田碧云看着儿子,惴惴道:“小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反正我已经欠了关总一千万,下半辈子都得耗在牢里,那些人想找我寻仇,也没什么机会。真把我打死了,更省心!”他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架势,头也不回地钻进自己房间。
“妈,我看哥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否则他不会不愿意报警。”从小到大,她对哥哥不肯吃亏的性子深有体会。
“怎么办?怎么办!已经惹上一个黑道大哥,现在又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尊神,你说妈这一辈子什么时候熬得出头?真想死了算了!”田碧云哭天抹泪一阵,话锋一转问道:“那一千万,你打算怎么办?”
沈爱丽摇摇头叹气,“我不知道该找谁借一千万。”
“你那个男朋友呢?他家里不是挺有钱的吗?”田碧云眼神闪烁,语气也尖锐起来。
沈爱丽满脸尴尬:“我和他……也算不上是男女朋友,就是大学校友。”
“不算男朋友?那你跟他这么多年,算怎么回事?不是白白耽误青春,让人占便宜!”田碧云反应激烈。
沈爱丽气噎:“妈,你胡说什么呐,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没什么?那你怎么会到玩到现在才回来?”田碧云不大相信的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三点。
“我晚上喝醉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欲说还休的模样,更加让人疑窦丛生。
“喝醉了,那你睡哪里?”田碧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女儿,“不会给人……吃亏了吧?”
“没有,我……正好遇上关总,他好心让我在他的车上睡了一觉。”
沈爱丽心里一急,脱口而出,旋即后悔的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妈,天不早了,我要洗洗睡了!”她逃一般的溜进卫生间。
田碧云看着女儿的背影,心里百转千折。
隔天中午,沈爱丽换了一套墨绿色褶裙,约了吴越去张记吃饭。
天气太热,他身上的亚麻衬衫微微敞开,气色看起来不错,吃得却不多,几盘主餐满满搁在桌上。
“我很抱歉,那件事……本来想亲自跟你说。”还没正式开口,沈爱丽粉脸已经涨红,如果不是关山多事,恐怕这辈子她都不会让他知道:她喜欢他。
吴越拿筷子的手不稳,抖了一下,“这么说,关总昨天说你……喜欢我,是真的?”
“我其实……吴越,喜欢你的女孩子很多,你用不着每个都放在心上,我就是喜欢你,跟你没关系……”她语无伦次,不敢抬头去看吴越的表情,低着头继续自说自话:“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对不起!”
她知道哥哥这次惹得麻烦太大,她不相信一个流氓会真的一诺千金,一点都不相信。她人落到他手上不好脱身,或者说根本无法脱身。吴越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罢,都于事无补。
甚至说,幸好他不喜欢她,让她彻底死了心,可以从容转身。
很多事不知道该怪谁,或者是命运在捉弄人,她知道关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若不照他的意思,哥哥就得把牢底坐穿,她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去坐牢!如果实在没办法也就罢了,明明可以救他还不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她站起身,声音充满歉意:“晚上我值班,不能去机场送你了,再见。”
吴越怔怔坐在椅子上,没有追出去,冷不防一道不以为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别发呆了,人都走了几里路了。”
关山野性十足的身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径自在吴越对面坐下:“刚才你们谈话,我全听见了,很好奇,你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就一点都没察觉她的心思?”
吴越颓然地低下头,“也知道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