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进了另外一间浴室,动作很快只用了一刻钟,快到让沈爱丽连一个暂时逃避债务的藉口都想不出来。
他依旧穿着那件深蓝色丝缎睡袍,*着胸膛,顶着湿漉漉地头发朝她走来,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正走向他的猎物。
沈爱丽原本坐在床沿,见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再往后退……直到手里摸到一样东西,她迅速从背后抓起那样东西,笔直指着他威胁:“不要再走过来了!”她失控地喊叫。
关山实在很想装出害怕的样子,满足一下她倔强的自尊,偏偏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好笑。他挑起浓眉,冷静地看着像把枪一样对着他的武器--电吹风。
“你打算拿这个东西,对付本城大名鼎鼎的流氓?”他礼貌地询问,没有嘲笑她的糗态。
“不……不是。”沈爱丽尴尬又窘迫地换个手势,将吹风机递到他面前,“我的意思是,你先吹干头发,免得感冒。”
老天!刚才她到底要干什么?怎么会拿吹风机当成枪指着他!当然她真希望吹风机就是一把枪,她先毙了她自己,免得面对接下来的恐惧和折磨。
果然,关山继续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这么关心我,那不如你替我吹干。”
眼看着她惊恐地连连后退,差点滑下床去,关山好笑的捡起吹风机,滑下开关,认真地吹起头发来,双眼却牢牢地盯住猎物,不让她逃掉。
事实上沈爱丽也无处可逃,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簌簌发抖地坐在床边,等着他把头发吹干,然后享用她……
吹风机的声响倏然停止,关山从容不迫地将吹风机收进抽屉里,然后转身面向她。
沈爱丽手忙脚乱,根本感受不到被人赞美的飘飘然,干涩的嗓子里突然冒出不经大脑思索的话,“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会先在身上涂满牛粪。”
这样他一定对她性趣全失。
关山先是愕然,随即爆笑:“这玩笑有意思!”
他毫无顾忌的大笑,整个人陡然发亮,沈爱丽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不由看得呆了。
床头手机轰鸣起来,关山懊恼地吸了一口气,暂时停止了对猎物的攻击,拿起电话接听,听了几句,随手关机,嘴里不悦的嘟哝一声:“这个吴越!”
沈爱丽正昏沉沉地闭着眼,等待撒旦的残忍凌迟,骤然听见“吴越”两个字,身体恍然一僵,整个晚上她都被关山制造的恐慌气氛挟制,竟然忘了吴越找不到她会抓狂!
趁关山脱睡袍的功夫,她一个闪身溜进客厅,在茶几上找到自己已经关闭的手机,心急如焚地打开,哗啦啦一大团短信涌了出来,句句尖利如刃,让她羞愧地无地自容,恨不得一死以谢天下。
身后突然有人抱住她的柳腰,不由分说地往卧室方向拖,沈爱丽节节败退,抓住门框死也不肯松手,“放开我,流氓!”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刚才关山让她接的电话,肯定是吴越打过来的……
手腕突然一阵剧痛,她的手指不知不觉松开,下一秒,人已经凌空摔在偌大的床上,她顾不得痛,挣扎着坐起身来,关山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瓜皮纹*,危险地俯下身,凑到她小脸上奚落道:“好好记住陪我上床的感受。”
沈爱丽恨不得把眼前的恶魔千刀万剐:“你知道我不爱你!”
“我要的不是你的爱,是你的人。”关山一面说,一面继续手里的动作。
“爱情在你眼里,就这么微不足道?”沈爱丽撑起最后一丝力气,视死如归地瞪着他。
“确切的说,是你在我眼里,就这么微不足道。”关山慵懒地倚在床头,强迫她趴在他胸膛上。
“你知道我不情愿!”沈爱丽企图唤起他最后一点同情心,假如他真的还有这种东西的话。
果然,关山轻哼一声,“我从来没有强迫过女人,不过今晚我想试试。”说完,他狠狠握着她纤细的脖颈,强迫她身体下滑,樱唇凑近他腿间……
一分钟之后,沈爱丽明白了他的龌龊企图。
早在签下那份契约的时候,她的梦想、她的尊严、她的青春,一起拱手送给眼前这个恶魔蹂躏,却没想到他会无耻到如此地步。
关山看着身上紧咬唇瓣、一脸宁死不屈的女斗士,似乎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放弃了这项对她来说过于高难度的床上运动,扶着她坐在他腰间,“不想舔它也行,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沈爱丽如获大赦,赶紧点点头。
“当初我要是执意让你哥哥还钱,不然就送他去吃牢饭,你会怎么办?”
沈爱丽蹙眉想了想,“去找别人借钱吧。”
“别人?谁!”一个熟悉的面庞在关山心头闪过,韩奇送来的调查资料表明,她认识那个人!
关山更加不悦的攥紧她的双腕,“别告诉我是吴越,他没那么多钱。”
沈爱丽在他的逼视下心慌意乱,“就是……跟亲戚朋友借呗!哥哥小时候很疼我,我不能对他的事置之不理,也不能让我妈担心……”她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双肩终于无力地垂下。
“所以你就把自己卖给我?”他看过太多美丽的女人,一旦发现出卖身体可以得到好处,从此价值观混淆。
沈爱丽恨恨地戳戳他的胸膛,“如果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她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美事,走这条路绝对是最下下策,无数次都想落荒而逃。
“我想看你。”
“不要!”
“你会?”关山修长的浓眉扬起,讥诮地打量她好看的瓜子脸,“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年过半百,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床上有特殊癖好?”
沈爱丽从来没想过这些,懵了。
关山瞪着她,瞪得她难堪地低下头,细碎的呼吸声泄漏她的不安,“你不是没有年过半百,也没有特殊癖好嘛!”
不瞪人的时候,赏心悦目大帅哥一枚。
“万一我不要你,只要钱,送你去夜总会陪男人,你怎么办?”他瞪着眼前微微颤抖的身体,残忍地继续追问。
沈爱丽吓坏了,语气开始生硬:“我死也不去!”
她听江枫说起过,山河集团旗下的夜总会,除了卖美酒,就是卖美女。
“那可由不得你!”
沈爱丽看他脸色突然黯沉,以为他真的打算这么做,全身的力气瞬间集中在手腕上,狠狠卡上恶魔的脖子,“你敢这么做……我跟你拼了!”
“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的--”
半晌深吸一口气,讪笑道:“你把我当冤大头,还是救世主?”
沈爱丽身上的赘肉,几乎都恰到好处地长在男人绝不会抱怨的对方。
关山闭着眼,放任他那双大手四处游走,很快就不想压抑欲念,每一块肌肉都伺机待发,悄悄做好了攻击前的准备。
沈爱丽在他露骨的眼神下别开脸,腹中越来越夸张的咕噜声让她窘上加囧,刚想跳下床,关山按住她:“晚上没吃饭?”
不出所料地听见一声“嗯”,他无力的按下会所餐厅电话,完了狠狠揪一把她的长发,“就只顾着和帅哥看电影,饭都不记得吃?”
“不是时间不够嘛!”沈爱丽心虚地嘀咕着,原本她还打算看完电影,跟吴越一起去校外摊点吃宵夜。
会所服务生很快送来热腾腾地餐盒和果汁,她看到食物的贪婪表情,让关山之前的怒气不知不觉消失许多,板着脸叮嘱她:“以后不准跟那个吴越纠缠不清,知道吗?”
沈爱丽专心对付香喷喷的米饭,不知所谓地连连点头,她可不想在半夜时分激怒一头发狂的枭兽,“我以后都把他当成普通同学,行了吧?”
讨价还价地语气立刻招来惩罚,关山握住她纤腰的手劲虽不至于弄痛她,却也螃蟹钳一般让她无法挣脱。
沈爱丽不想变成可以被他任意搓揉的面条,倔强地不肯求饶。
“每次你都推三阻四,想知道跟我耍赖的后果吗?”
沈爱丽蹙眉想了想,“你药箱里不是有安眠药吗?让我吃两片,然后……”
“我对*尸体没性趣!”关山瘟怒地吼了一嗓子,上下打量着她,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凑到她耳根低语,“给你吃几粒夜百合,可能更管用。”
沈爱丽看着他眼里的火焰,紧张的心头小鹿乱跳,“夜百合?”
“一种让你这样不解风情的女人吃下去,也会发狂追男人的好东西。”
沈爱丽顿时涨红了脸,埋头吃她的餐盒,紧张的筷子差点打结,她听可可说起过这么一种东西,据说吃了以后会让人*亢进,神智迷离。
“那我们……做那件事时,能不能不开灯?”她结结巴巴地对着餐盒呢喃,脸上绯红一片。
“沈大医生,男人想上女人的时候,耐心很有限,别挑战我的极限。而且,我保证你在那个时候,连灯是关是开都不记得。”
关山揽住她木板一样挺直的腰,“放轻松点,你早晚都要习惯我。”